“……”
何老爺子沒有說話,他還能說些什麼呢?
這至少比混吃等死安心當一個米蟲要好的多吧?
“對了,爺爺,我還要跟您說件事。”何寰宇見自家爺爺的臉色緩和了好多,這才又開口道,“我在勸我爸媽離婚。”
“胡鬨!你這又是乾什麼混賬事?”何正東剛下去的火氣又“噌噌噌”往上冒。
“可是他們這樣過得不開心啊。”何寰宇很認真地說,“我其實不太在意這個,他們也沒必要為了我委屈自己。”
說著何寰宇很認真地看向何正東道,“真的,爺爺,我不在意這些,也無所謂彆人的看法。況且對於他們來說,離婚對他們都好,沒必要互相折磨。而且,即便離了婚,我爸依舊是我爸,我媽依舊是我媽,對於我來說,是沒有區彆的。”
“會有區彆的,你不知道。”何正東歎了口氣,他突然覺得自己的孫子的想法他不太理解的了。
這真的就是代溝嗎?
“我知道,但我真的不在意。我也會有我自己的生活。他們不會是我生活的全部,就像我不應該是他們生活的全部一樣。”
“唉,你們終究都是長大了。罷了罷了,兒孫自有兒孫福,我也懶得管了,反正也管不了。”
何正東歎了口氣,他真的從沒想過自己十四歲的孫子能給自己帶來那麼大的衝擊。
最關鍵的事,細細想來,居然也有幾分道理。
雖然說和他自己的理解和經曆不太一樣。但是,有想法終究是好事。
他何正東想要的是有血有肉的孫子,而不是一個隻知道聽命行事的傀儡。
“其實爺爺您還是能管的,比如我現在就想求您件事。”何寰宇諂笑著說。
“什麼事?說說看。”何老爺子並沒有急著表態。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我爸給您生了個六歲的孫女,我見過了,超可愛。”何寰宇說道,“要不今年過年您見見,讓她陪您一塊過年?”
“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何正東看著自己的孫子認真問道。
“我知道啊,可我真的不在乎這些,我就希望大家都能開開心心的。”何寰宇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何家承認小姑娘的合法繼承身份,他聳了聳肩無所謂道,“而且我今年過年可能會陪我媽去香江看她外婆,您這邊有小孩子陪著,總歸是會熱鬨些。”
“唔,你倒是心大,不過倒也算是善良。”何正東沒好氣地說道,“也不知道是像誰……”
“為什麼要像誰?”何寰宇搖搖頭,傲然道,“我就是我,顏色不一樣的祖安花火。”
“祖安什麼?那是個什麼東西?”何老爺子沒聽明白。
不明白就對了,要是這也能明白,何寰宇就要懷疑他爺爺是穿越或者重生了。
“祖安就是未來……”何寰宇繼續瞎扯。
“那好,這個我答應了。”何正東沒有再去計較那些他不懂的詞彙,“那你還有什麼彆的要求嗎?”
何正東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孫子這事是為他自己求的,他想著之前何寰宇和自己說的那些話。
明明他是有很多聽上去稍顯自私的想法,明明他最討厭的就是受委屈,可在做的卻都是那些委屈自己成全彆人的事。
不知道為什麼,何老爺子突然有些從未有過的心疼起自己這個才剛過十四歲生日兩個多月的孫子。
“唔,我想起來走走,躺了兩天了,腰酸背痛的。”何寰宇說。
“瞎說,小孩子家家的哪來的腰。”何正東笑罵了一句,喊來了門口站著值班的護士。
原本特護病房這些護士就是二十四小時陪護的。隻是這會有家屬在,方便人家聊天這才站在門外等著。
這會聽到人說想起來走走,又喊來醫生做了一番檢查,確定沒啥大問題這才批準。
實際上何寰宇很想說自己隻是傷了胳膊,腿腳又沒受傷。
之所以昏迷也隻是失血過多有些虛弱。
站起來走走其實沒啥大事,沒必要這樣小題大做的……
“你看,就像那樣,”何正東隔著窗戶指著守在仍舊昏迷的許弋默默垂淚的父母對何寰宇說,“你自己受傷了,最擔心最痛苦的永遠是關心你的家人。”
“我知道了,以後會注意安全的。”何寰宇見自己爺爺又把話題扯到了這裡,隻能無奈地表態道。
說完,何寰宇又忍不住回過頭隔著窗戶玻璃看向昏迷中的許弋,也不知道這家夥什麼時候能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