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
浴室。
院子。
其他房間……
陳安把這些地方全都找了一遍,始終沒有發現沈青依的身影。
這一刻,他覺得沈青依八成就是那名蒙麵女俠了。
而這個八成,在下一秒就變成了十成。
陳安聽到外邊的院子裡傳來了一道極其輕微的落地聲。
是禦劍飛行的落地聲。
從落地聲音的大小來看,是沈青依沒跑了。
陳安收斂全身氣息,靜坐在沈青依的房間裡等她進來。
很快,床邊的窗戶傳來了動靜。
順著聲音望去。
隻見身穿白色錦衣的沈青依,正鬼鬼祟祟地從窗戶外邊翻進了房裡,臉上帶著一條白布,遮住了大半容顏。
“沈道友,你可是一位有著大俠風範的仙子,怎麼這會跟做賊一樣鬼鬼祟祟地回自己房間裡?”
陳安的聲音毫無征兆地響起。
沈青依被嚇了一跳,本能地往後退了兩步。
之後,看到了坐在床邊的陳安,整個人一下變得有些不知所措。
“過來坐吧。”
“嗯。”
沈青依乖乖地走到床邊坐下。
與陳安隔得有點遠。
沒有緊靠在一起坐著。
陳安沒有帶著情緒去質問,語氣很是平靜地問道“沈道友,你穿成這副模樣,剛剛上哪去了?”
沈青依沉默。
陳安也沒繼續問,就靜靜地等著她回答。
半響,沈青依回答道“我剛剛到外邊懲女乾除惡去了。”
“真的有那麼難忍嗎?”
陳安很不解,為什麼會有人對懲女乾除惡一事執著到這份上,無法理解。
沈青依抿了抿薄唇,像是個做錯事的孩子般低聲解釋道“陳丹師,我是出去懲女乾除惡了,但我出手都很克製,隻傷人,不殺人……”
“沈道友,你懲女乾除惡的對象是赤火幫的人,無論是傷人還是殺人,其實都沒多大區彆的。”
陳安語氣依舊平靜,繼續道“赤火幫剛統治了百草巷,新官上任三把火,正是需要立威的時候。”
“而你現在的所作所為,毫無疑問就是跟他們對著乾。”
“你覺得,他們會因為你隻傷人不殺人,而選擇放過你嗎?”
陳安知道,沈青依也知道,答案肯定是不會。
因此,沈青依沉默了。
陳安不想多說些什麼,有些失望和無奈地對沈青依說道“沈道友,如果你堅持要在沒有絕對實力的情況下去懲女乾除惡,那我隻能說,我們道不同而不相為謀,到時就好聚好散吧。”
丟下這句話後,陳安離開了房間。
他說的這句話,一半是真,一半是假。
好聚好散是不可能的。
他舍不得。
但是,道不同而不相為謀是真的。
他有一整個家要照顧,不會讓沈青依給這個家帶來風險。
房裡。
沈青依坐在床上,呆呆地看著隻剩自己一人的房間,心裡感到有些難受。
她變了,變得在意陳安對她的看法了。
或許,這就是日久生情。
一晃眼。
半個月過去了。
又到了交庇護費的時候。
高管事找上門來了。
陳安帶著靈石出去交錢。
沈青依見狀,也跟著走了出去。
這一次,陳安和上次一樣沒有給高管事送禮,隻給了2塊中品靈石。
因為他知道,像高管事這種人是喂不飽的,就是個無底洞。
已經沒必要去喂了。
高管事見陳安隻交庇護費,拿過靈石轉身就走,一句話都沒有多說,很是高冷。
在接下來的時間裡。
陳安和沈青依都沒有急著回到家裡邊。
而是和上次一樣,默默站在門口看著高管事去其他家收取庇護費。
高管事狗改不了吃屎,依舊跑去調戲住在前邊不遠處賣靈果的那個寡婦。
陳安眼睛是看著寡婦那邊,但餘光一直落在身旁的沈青依身上,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
見她看著高管事調戲寡婦的一幕這麼久都沒點反應。
陳安欣慰地笑了笑,伸手摟著她的纖纖細腰,柔聲說道“沈道友,走吧,我們回屋裡。”
“嗯。”
沈青依惜字如金道。
在回去屋裡的路上,她的一隻手一直握住劍柄,顯然是想出手,但一直極力克製著。
陳安把這一幕都看在眼裡,安慰了她一句道“沈道友,其實你也不用太擔心那個寡婦,你不插手的話,她還能每天都活得好好的,頂多被那高管事調戲占便宜。”
“可一旦你插手,那她的下場可能就會淒慘無比了,大概率會因你的衝動行為而香消玉損。”
“嗯,不對,不是香消玉損,是身死道消才對。”
陳安覺得在自己的女人麵前對彆的女人用香消玉損這個詞不太好,有種當著自己女人麵前在看路過的美女一樣。
聽著陳安的這番話,沈青依抿了抿薄唇,有些認命地接受了事實道“陳丹師,你說的對。”
聞言。
陳安臉上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
真不容易啊。
這沈青依那近乎病態的懲女乾除惡強迫症,總算是有所改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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