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豹雙目通紅,緊握著拳頭,眼神似能穿過重重山巒落在張泉的身上。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張泉造成!
都是張泉!
這一刻劉豹對張泉的恨,滔滔無邊,粉身碎骨難解。
清風拂過,驕陽烈烈。
劉豹知道,不是父王老了,也不是父王失去了雄風,而是父王肩膀上的壓力太大了,大到他無法承受的地步。
於夫羅奉大漢皇帝相召入中原平叛,熟料戰亂未平,可汗父王就被幾個賢王聯手殺害奪了本該屬於他的可汗王座。走投無路的於夫羅隻得滯留在中原,而大漢紛亂,最後於夫羅與袁紹結盟討伐董卓,之後就一直停留在河東。
於夫羅雖然身在中原但他的心一刻不想著回到大草原的懷抱,幸而他有一個出色的兒子,文武雙全遠勝於他,本指望著劉豹能夠振興部落有一天再登上狼居胥山的王座,可是晉陽一戰本部兩萬精銳散失殆儘,勢力一落千丈,之前甚是懼怕自己的河東白波賊也漸漸爬起來,欺負到他們頭上了。
於夫羅雖然沒有說什麼,但他劉豹知道,父王肩上的壓力更大了。
最得意的兒子差點回不來,兩萬精銳喪儘,狼居胥山也將離他越來越遠。
十來天前,張泉派部將王賁統帥五千兵馬進駐西河郡,父親已成驚弓之鳥。
今日,自己消息非但沒給父王帶來希望,反而成了壓垮他的最後一根稻草!
揉揉潤濕的雙眼,努力恢複到一種平淡的表情,劉豹甩開步子徑直走到了自己營帳。
此刻,劉豹的營帳裡麵,一人盤膝坐在一側,麵前擺著一副桌椅,上麵放著一個精致的茶壺和同樣顏色的茶碗,茶水清冽,上麵飄著一層淡淡的白霧。
匈奴馬背上的民族,大口喝著醇香的馬奶酒,大口吃肉,眼前男子顯然與匈奴習慣格格不入,不想定是來自中原。
劉豹大步走入營帳,男子並沒有起身,而是淡淡看了一眼,目光在劉豹臉上掃過,眉頭微皺,一刹那又舒張開來,笑道“小王爺回來了?”
劉豹一言不發走到主位坐下,看了眼男子道“先生就不問我結果如何?”
“嗬嗬!”男子輕笑,喝了一口麵前的茶水,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道“其實小王爺不用去,我就知道答案。”
“先生大智慧,吾不及!”劉豹拱拱手,雖然臉色極差,但是言辭顯得甚是恭敬。
男子依舊品著碗中的茶水,頭也不抬,問道“小王爺接下來有何想法?”
劉豹一圈砸在桌子上,咬著牙,“張泉欺我太甚,如此良機,豈能放過!”
“天欲與之,而若不取,此乃有違天道,汝父冥頑不靈,小王爺縱然有心徒呼無力也!”男子麵如湖水,平靜的沒有一絲波浪。
“明日吾再去勸說父王,若不成,再請先生教我!”劉豹拱手,說的決然,但眼神則顯無奈。
男子聞言,微微一笑,仰頭飲儘碗中茶水,“如此,甚好!”陰鷙的眸子飄忽間閃過一道厲光。
“叮咚!檢測到“屠龍”屬性正在發動中,請宿主注意!”
正沉靜在召喚盛宴中的張泉猛地被係統的提示嚇了一跳,“屠龍”,屠龍誰在屠龍?
是誰在屠龍,屠的又是那條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