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爺爺確實開始動搖了,安初辭那天的話一直在他腦海裡揮之不去。
薄顧景在他的嚴格管理下極少社交,朋友就隻有薑睿和許漾兩個,性格看上去沉穩,實則內向單純,要把薄顧景培養成一個公司的主力骨需要花費大量時間。
其實在安初辭出現之前,薄爺爺已經在為薄顧景物色能力出眾能夠獨當一麵的女性了。
他想著,薄顧景如果真的無法管理好公司,那還不如給薄顧景找一個能夠管理公司的老婆。
結果安初辭不知道是看破了薄爺爺的心思,還是巧合之下撞到了薄爺爺的想法,竟然真的提出來要證明自己,幫薄爺爺管理公司。
薄爺爺原本也是半信半疑,對安初辭這個剛成年的小家夥是不太信任的。
結果僅僅半個月,薄爺爺就對他改觀了。
這小夥子還真不能小看,是有點能力在身上的。
薄爺爺坐在躺椅上曬著太陽,心中想著,怪不得年紀輕輕就能住到他薄家隔壁呢,原來是深藏不露啊。
他心中正想著要不什麼時候找個台階就下了,畢竟薄顧景和安初辭在一起除了不能生孩子,好像也沒什麼不好的。
薄爺爺正想著呢,忽然門鈴響了。
庚管家過去開了門,“薑先生,薑夫人。”
薑父薑母和庚管家也打了個招呼,隨後走進去看見了薄爺爺。
二人向薄爺爺問好,薄家的傭人很快給薑父薑母搬來椅子,薑父薑母坐下後就欲言又止的看著薄爺爺。
薄爺爺慢悠悠坐起來,看著他們道“什麼事啊?彆磨磨唧唧的。”
薑母先歎了口氣,問道“薄老爺子,我們就是聽說您隔壁來了一個年輕小夥子,跟小景關係好像很不錯。不知道您知不知道這件事啊?”
隔壁年輕小夥子?那不就是安初辭嗎。
薄爺爺道“知道啊,怎麼了?”
薑父聞言道“那您隻是知道他們關係好,肯定不知道那小夥子打的什麼主意吧?”
薄爺爺就知道那小夥子覬覦他家孫子,除了這還有什麼其他嗎?
薄爺爺問道“打的什麼主意?”
薑母一拍手,滿臉都是為薄爺爺打抱不平的樣子,“那小夥子真不是什麼好人啊,老爺子您就小景這麼一個孫子,就指望著小景為薄家傳宗接代了,結果隔壁那家夥是個神經病啊!他喜歡男人啊!我聽幸幸說了,他可是看上了您家小景啊!薄老爺子,這事兒您可得管管啊!”
薑父也義憤填膺的模樣,把薑幸告訴他們的事情都說了。
薄爺爺默默看著這兩個比他本人還激動的家夥,摸了摸下巴。
他來管管?
管什麼?
管安初辭和他家小景的婚禮流程嗎?
薄爺爺已經從他們倆的話中聽出來了,其實就是薑幸知道了安初辭喜歡男人並看上了薄顧景,覺得安初辭耽誤了他們薄家,所以遣她父母過來告狀來了。
薄爺爺看了眼薑父薑母,沒有太多反應,聽完之後隻道“哦,我知道了。”
薑父薑母正激動著呢,本想著薄老爺子聽見這個消息也會激動憤怒,卻沒想到薄爺爺一點反應都沒有。
人家親爺爺都沒反應,他們兩個外姓人在這裡激動,這畫麵反倒顯得他們倆很可笑。
薑父薑母又說了一些,說安初辭可能有病,年紀輕輕不上學在外麵瞎搞,一無是處連個工作都沒有等等諸如此類的壞話,結果他們倆說得口乾舌燥,薄爺爺安穩的躺在躺椅上,半天半天才悠悠的回他們一個“嗯”。
這更顯得他們倆像個跳梁小醜。
薑父薑母也看出來一些苗頭了,薄爺爺大概率早就知道安初辭和薄顧景的事情了,而且看薄爺爺這樣子,十有八九還是同意了兩人的關係的,結果他們倆過來就唰唰唰的說安初辭的壞話。
這要是今後薄顧景和安初辭真成了,那他們倆這番話就更是可笑了。
薑父薑母反應過來之後臉上火辣辣的,隨便找了個借口就回去了。
看著薑父薑母走了,薄爺爺還掏了掏耳朵,“真是聒噪。”
庚管家在一旁笑著應聲,“可不是嘛。”
薄爺爺又躺了一會兒,忽然又坐了起來。
“哎喲……躺得我腰酸背痛的。老庚啊,陪我走走吧。”
庚管家問道“走去哪?”
薄爺爺瞥他一眼,“你個老骨頭,跟了我這麼久,我要去哪還不知道?一天天淨在這明知故問。”
庚管家微微笑著,“好嘞,知道您老要去公司看看安少爺了。”
薄爺爺作勢要打他,“真是年紀大了膽子也大,都敢嘲笑我了。”
庚管家樂嗬嗬的,“走吧,我陪您隨便走走就是了。”
薄爺爺這才滿意,背著手慢悠悠的走在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