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初辭歎了口氣,“行吧,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他也知道現在不能太著急,梁磐謙現在看上去對他還沒有什麼非分之想,僅僅隻是有些赤身相待的不好意思而已。
梁磐謙剛剛那番“君臣”的話把安初辭的熱情都澆滅了,而且梁磐謙無時不刻都記著他那“臣”的身份,安初辭滿腦子都是“臣臣臣”的,他都快不認識這個字了。
安初辭也不往梁磐謙那邊湊了,他看了一眼梁磐謙,道“要是兄長實在是覺得這樣不妥,那本宮轉過去洗就好了。咱們在這待的時間也挺長了,洗完就離開吧。”
梁磐謙停頓了幾秒才點頭,輕聲道“好。”
安初辭轉過去了,梁磐謙便能看著他了。
安初辭已經伸手把那層薄薄的衣服脫下來了,梁磐謙微微吸了口氣,連忙偏過頭去。
但不到兩秒,梁磐謙又忍不住看過去。
安初辭好白,他不常曬太陽,隻有偶爾會在太陽不大的時候,搬著藤椅在樹下小睡一會兒。
安初辭的後背也很光滑,不像梁磐謙的後背,橫著早些年莽撞衝動時留下的疤痕。
梁磐謙看出來安初辭有些不開心了,但他並沒有做出什麼安慰的舉動。
這兩年他也看過皇後對安初辭的無限包容,和那一套“等你長大了母後會慢慢教你”的說辭。
梁磐謙知道這樣不行。
安初辭是皇後唯一的兒子,她不舍得讓安初辭變成像當今皇上一樣讓她討厭的樣子。
但是她偏偏又知道安初辭必須變成那樣,否則安初辭在這宮中活不下去。
所以她內心糾結,掙紮,每次都想著要狠心一點了,要讓安初辭作出改變了。
但是每當她看見安初辭那澄澈天真的眼眸時,作為母親,她的心直接化成一攤水了,她不舍得,她不舍得自己的孩子變成那個樣子。
她甚至想過,要不然把皇位讓給彆人,她好好的帶著自己的孩子過好自己的日子,給安初辭找個合適的人,他們安穩的,不爭不搶的好好過日子。
但是看著環繞在安初辭身邊的豺狼虎豹,皇後又明白,這是不可能的。
那些人不會相信他們的這些說辭,就算他們真的把皇位讓出去了,那些人也會懷疑他們有今後把皇位再搶回去的想法。
而最保險的方法,當然就是讓他們死。
所以最後還是活不成。
皇後無比清醒,但她又不願這麼清醒。
她每次看著安初辭的眼神都是糾結的,不舍的。
安初辭看不出來,但是梁磐謙看得出來。
安初辭表現出來的天真單純的性格也讓梁磐謙擔憂,安初辭總想和他用“你我”來自稱也讓梁磐謙擔憂。
他擔心安初辭對所有人都是這樣的,如果安初辭對所有人都是這麼沒有戒心的話,那無疑是很危險的。
肯定會有一些有心人利用安初辭這樣的性格來做一些不好的事情。
比如利用安初辭的權勢在外狗仗人勢,欺壓平民,搜刮民財。
到那時安初辭的名聲就全壞了。
還有宮中,安初辭對底下的人太好了,不是說不能關心底下的人,但是關心也需要一個底線和限度。
對底下的人太好了,就會讓他們認不清自己的位置。
等到今後,他們說不定還以為自己能對主子指手畫腳,說不定還以為自己能成為主子的身邊人,甚至還有妄想自己也能變成主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