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嘉律出獄那天,安初辭去了。
薄嘉律很瘦,非常非常瘦,簡單的一件衣服穿在他身上空蕩蕩的。
右手確實是空蕩蕩的,因為這隻手在某次獄裡鬥毆時被人折斷了。
還有薄嘉律的臉上橫著幾道傷疤,看上去非常的難看。
比起薄嘉律的狼狽與醜陋,清風的女身婀娜多姿,一身熱烈的紅裙和熱情的大波浪卷發,當薄嘉律看見清風的那瞬間,他的第一反應就是自卑。
他看著清風和十年前對比完全沒有變化的美麗的容貌,再低頭看看自己空蕩蕩的右手袖子,左手抬起摸了摸自己臉上可怖的傷疤,頭低得越來越下。
清風撩了一把自己的頭發,道“走吧,有地方去嗎?”
薄嘉律早就在獄裡收到了薄溫禮給他的消息,從今以後,沒有薄氏。
薄家也沒有薄嘉律這個人。
出獄以後薄嘉律想去哪裡,想做什麼人,都自己決定。
此時聽見清風的話,薄嘉律搖了搖頭。
清風點了點頭,“我猜到了,走吧,帶你去找個地方住一晚。”
十年,外麵的世界變化的太多了。
薄嘉律看著路上的房子和車子,看著那些自己從未見過的東西,再看看依舊美麗自信優雅的清風,他攥緊了拳頭。
清風坐在副駕駛,看著後座的薄嘉律,問道“出獄了,以後你想做什麼?”
薄嘉律他沉默了一會兒,卻還是隻能搖頭道“我……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懂,以前就是,現在更是不知道外麵發生的變化。”
清風了然的點了點頭,“哦,所以現在你是要錢沒錢,要房沒房,什麼也沒有,斷了右手,也不能找工作,一無是處一無所有,是嗎?”
薄嘉律被清風這些話說的幾乎無地自容,越發難堪。
但是他沒辦法說出一句反駁的話,隻能難堪至極的點頭。
清風哼笑一聲,“好吧,那你暫時就住在我給你安排的房子裡吧。”
薄嘉律聞言,試探著抬頭看向清風,“你……結婚了嗎?”
清風搖頭,“沒呀,你開什麼玩笑,我怎麼可能結婚。”
薄嘉律心中又升起一絲希望,“是……在等我嗎?”
清風聞言回頭看了一眼薄嘉律,看著薄嘉律眼中的那一絲希冀,意味不明的揚唇笑了一聲,“嗯……你可以這麼認為。”
畢竟任務完成還差最後一步。
薄嘉律眼中的光亮更加明亮了。
薄嘉律住進了清風為他準備的房子裡,清風卻幾乎不回去過夜。
清風給了薄嘉律錢,讓薄嘉律自己做飯或者點外賣,但是薄嘉律隻是出去了一次就不敢出去了,每天都在點外賣。
因為他出去了一次,被彆人看見了他臉上的疤和空蕩蕩的右手,把被人家小孩都嚇哭了,甚至他還聽見有人說惡心。
薄嘉律其實在監獄裡天天都能聽見彆人這麼罵他,但是現在出獄了,聽見彆人這麼罵他,他卻還是覺得難堪和羞辱。
薄嘉律不願意出門了,他回去給清風發消息,問清風自己可不可怕。
清風當然是說不可怕,一係列的安慰。
薄嘉律心中好受了些,但還是希望清風可以回來。
清風卻忙著在外麵玩,並沒有管薄嘉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