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初辭不理解。
明明他幾乎一整天都是要蓋著蓋頭的,彆人連頭飾的一點毛都看不見,到底是為什麼他要一顆珠子都不落的全戴上?!
真的很重,超級重!
安初辭感覺自己的脖子都快被壓斷了。
還有這個頭發,這可都是安初辭的真頭發啊,那幾個梳頭發的丫鬟死命往後梳,將前邊兒的頭發瘋狂往後扯,安初辭感覺自己的發際線都被往後扯了幾厘米。
好痛苦,安初辭眼冒金星,早知道這邊成親這麼痛苦,安初辭就變出來個假人來幫自己受罪了。
更讓安初辭痛苦的是,上了花轎之後,他就不能吃東西了,隻能手裡拿一個蘋果,而且這個蘋果還不能吃。
安初辭摸著自己癟癟的肚子,嘴巴撅得都能掛油瓶了。
等今天見到了陸淨遊,他一定得和陸淨遊說自己的委屈。
等明天,他可得大吃一頓!
安初辭心中這麼想著,終於穿好了衣服,梳好了頭發,也戴好了頭飾。
李夫人笑著將紅蓋頭給安初辭蓋上。
安初辭的眼前落下一塊紅布,之後他就隻能看見自己的腳下了。
安初辭被牽引著緩緩走出李府,喜婆笑吟吟道“吉時到——”
隨後,安初辭站定,等待了一會兒。
片刻後,隻聽見一陣馬蹄聲,馬蹄聲在不遠處停下,緊接著就是陸淨遊下馬後匆忙的腳步聲。
安初辭聽著腳步聲逐漸近了,幾秒後,安初辭狹窄的視線中出現了一雙紅色的喜鞋。
安初辭的聽力很好,他能聽見陸淨遊有些緊張急促的呼吸,喜婆笑著提醒陸淨遊,讓陸淨遊將安初辭背起來送上花轎。
陸淨遊點了點頭,隨後在安初辭麵前轉過身,彎下腰。
安初辭摸索著爬上陸淨遊的後背,被陸淨遊穩穩的背了起來。
安初辭趴在陸淨遊的後背,安初辭聽見陸淨遊如擂鼓般的心跳聲,沒忍住笑了。
安初辭附到陸淨遊耳邊,輕聲道“你的心跳聲,太大了。彆緊張,放鬆些。”
陸淨遊輕輕應了一聲當做回應,但是之後的心跳聲反倒更大了。
安初辭失笑,趴在陸淨遊後背,被陸淨遊送進花轎。
坐下之後,就是長達好幾個時辰的遊街。
據說是要把主街和東西南北街都走一遍,最後才來到靜王府。
安初辭坐在花轎裡昏昏欲睡,抓著一個喜婆遞給他的蘋果靠在轎子上打盹。
清風細心的給安初辭靠著的地方加了一個軟墊,安初辭睡著了他就把外麵的聲音都隔絕了。
大約過了三個時辰,安初辭被清風叫醒的時候,整個人的脖子都快斷掉了。
安初辭摸著自己的脖子,艱難的扭了扭。
清風道“醒了沒?快清醒清醒,要下轎子拜堂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