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不得誌的書生。”徐嬙隨口道。
“不聽聽人家說什麼?”
“追了這麼久,可見心誠,得當麵說清楚,彆留下誤會啊。”楊束話裡帶著意味。
“停車。”楊束朝外道。
徐嬙抿緊了嘴角,“我與他未有任何逾越。”
“人來了。”
楊束話落,外麵就響起男子的聲音,“徐小姐。”
青年在馬車旁站定,大口喘息著,他擦了擦腦門上的汗,對著車廂行了一禮,溫聲道:“這些日子畫賣的不好,隻得了一兩三錢。”
“我知道離徐小姐的二十兩,還有一大段距離,但我一定會還清的。”
青年說著,解下錢袋,把裡麵的銀錢全部倒了出來,遞給車夫。
給完錢,青年很乾脆的走了。
楊束挑挑眉,“這跟我想的不太一樣啊。”
“是不是覺得他比我好百倍?”
“可惜我這樣的惡人步步青雲,飛黃騰達,你欣賞的品德高尚的儒生卻連個賞識的人都沒有。”
“實在太可惜了。”楊束搖了搖頭,似是真的在可惜。
“你想多了。”徐嬙冷漠吐字,她不想跟柳眠爭辯任何東西,這個人總有他的歪理。
你不可能爭贏他。
因為說不過,柳眠會用其他方式讓你認輸。
永陵的血刀,不是嚇唬人的。
楊束微微傾身,端詳徐嬙的臉,“不欲多談,是怕我傷害他?”
“我跟林文生認識不足兩月,他昏倒在我馬車前,我當時心情還不錯,就給了二十兩,讓其看病,改善下生活,僅此而已。”
楊束笑了,“要完全不在意,你不會跟我解釋。”
“柳眠,你彆太瘋魔了!你是要把整個永陵都殺乾淨?”徐嬙眼裡有怒意。
“這才幾句話,就急眼了,我又沒說要對付他。”
楊束神情淺淡,端起茶水抿了一口,“你清楚的,我心裡隻有權勢。”
“至於女人……”楊束嘴角勾了勾,“隨意更換的衣服罷了,你心裡藏著的是張三,還是李四,我並不在意,隻要彆舞到我麵前。”
“回府後,讓大夫看下眼疾。”
說完這句話,楊束閉上了眼。
徐嬙唇角抿緊,胸口微微起伏,真是夠了!
除了貶低彆人,他還會什麼!
徐嬙此刻真想掏出麵鏡子,讓楊束好好照照
自己。
就他這種惡犬,永陵哪一個人不比他強!
要看眼疾,也是他看!
把徐嬙送回尚書府,楊束展開了第一張紙條,端酒的侍女塞給他的。
“酉時,七裡竹林,劉子騰。”
“劉子騰?”楊束眼簾抬了抬,表情逐漸豐富。
“公子?”老王湊頭過來。
“難怪劉庭嶽發瘋,剩下的兒子是真的蠢啊。”
“局勢還沒定呢,他就斷自己老爹的胳膊。”
“怎麼想的,我一個外人,他居然生出了危機感,劉庭嶽還能把武勳侯府給我?”
“公子,我們去還是不去?”老王問道。
楊束展開第二張紙條,“去啊,人家都布置好了,我不去,不是駁他麵子?”
“有意思。”楊束把兩張紙條給老王。
老王拿出火折子,吹著後立馬把紙條燒了。
……
一踏進竹林,楊束就感受到了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