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八股衝天暴亂的炁，看得張之維都頗有些心驚膽戰。
八奇技，倒不愧為八奇技。
竊天之能，是能夠通天的技藝。
無根生將這八種技藝彙聚在一起，如此肆無忌憚地釋放炁。
張之維還真有些擔心，一不小心又要引來昨夜那上界窺視的存在。
“也不是第一次了，看這狀況，這一次，無根生大概是要重蹈覆轍了。”
張靈音靜靜站在張之維身旁，目光遠眺，仿佛能穿過時空，看到廢棄工廠中所發生的一切。
他大概猜到無根生要做些什麼。
可惜的是，哪怕重來一次，就能確保讓馮寶寶的神魂得到修補，恢複記憶嗎？
馮寶寶的問題，出在她的神魂殘缺。
哪怕八奇技重聚，也沒那麼輕易能修複。
隻有開發到極致的雙全手，在晉級為雙聖手的情況下，才能做到完美修複馮寶寶的神魂。
否則，即便是借助修身爐，也辦不到。
“你就不去湊湊熱鬨？”
張之維饒有興致地瞥了一眼張靈音。
這種好戲，張靈音竟然不去觀看，實在是有些出乎張之維的預料。
要不是離得遠，饒是張之維，都想過去瞧上一瞧了。
“去，怎麼不去，師父，您老人家不去湊熱鬨？是時候了，有好戲上演咯。”
張靈音臉上帶著些許戲謔。
要是年輕時候的張之維，這個時候怕是早就下山了。
也就是天師的身份，束縛住了張之維。
“老了，不愛湊熱鬨了。”
張之維眯著眼，微微搖頭，眼底一絲明亮的光芒，卻暴露了他內心真實的想法。
“您就不擔心，您哪個好徒孫？”
張靈音臉上的戲謔之色越發濃了。
“人各有命，他自己要去湊熱鬨，自當要自己學會承擔後果。”
張之維輕哼一聲，仿佛真的不關心張楚嵐的死活。
他這話，似乎話裡有話，又似乎是在點張靈音。
“得，他去湊熱鬨您不樂意，我去湊熱鬨您倒是慫恿著。”
張靈音擺了擺手，小小身形踏空一步，便是消失在了原地，隻留下聲音在山間回蕩，“師父，徒弟去去就回。”
“這混小子……”
張之維笑罵一聲，感歎張靈音的手段。
這種踏破虛空的瞬移手段，從來隻有天生空間異能的異人才能掌握。
他還沒見過，有誰能通過後天領悟的。
這世間，大抵也就隻有他這個妖孽弟子才能辦得到了。
……
此時。
廢棄工廠，一片狼藉。
鏽跡斑斑的鐵皮屋頂被掀飛，夏柳青拉著梅金鳳退的遠遠的。
呂良、塗君房、丁嶋安三人合力抵禦迎麵而來的狂暴炁。
李慕玄退到一旁，滿臉震撼。
他們僅僅隻是處於邊緣地帶，就受到如此衝擊。
難以想象，處於風暴中心的無根生等人，正麵臨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