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虎山。
“師父，您突破之後，會怎麼樣？跟紫陽真人一樣，白日飛升嗎？”
跟隨張之維回到天師府，張靈玉忍不住開口問道。
如果是以前，張靈玉肯定會為自己師父感到無比高興。
可這兩天，經曆了太多，張靈玉那般再駑鈍，也知道飛升並非一件好事。
說不定，等待張之維的，會是無窮無儘的殺機。
這是張靈玉無法接受的。
“未來的事情，沒有人能預料，突破之後，飛升也罷，無事發生也罷，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靈玉啊，你可願接受這天師度，繼承天師府天師之位？”
張之維回過神來，看著張靈玉，一時之間也頗有感慨。
張靈玉是他在外撿到的孩子，不同於張靈音，張靈玉原本就是他欽定的天師傳人。
他是真的將張靈玉當做天師來培養，奈何張靈玉不爭氣，破了童子身，斷了自己的天師之路。
後來，張之維又想要讓張靈音繼承天師之位。
偏偏張靈音的天資，遠超想象，小小年紀，便實力通天。
一個天師府的天師之位，於張靈音而言，委實屈才，就算張靈音真繼承了他的天師之位。
用不了多久，怕是又要去尋找傳人了。
這個時候，張楚嵐出現了。
張懷義的親孫子，張楚嵐的出現，讓張之維再次看到了希望。
張楚嵐簡直就是天師之位的不二人選。
可惜，現實再一次將張之維的希望擊得粉碎。
張楚嵐這家夥，竟然不願接受天師度，不願繼承天師之位！
張之維又氣又無可奈何。
他也沒時間，也無力再去重新培養天師傳人了，於是最後這天師人選，又回落到了張靈玉身上。
也許，這天師之位，終究還是要讓張靈玉繼承。
“師父，我……我沒有資格接受天師度，也沒有資格繼承天師之位，諸位師兄，還有小師弟，他們都比我更合適……”
張靈玉先是一愣，而後神情落寞起來。
他低著頭，不敢直視張之維。
天師之位，是他夢寐以求的，要說不想繼承天師之位，那是騙人的。
可張靈玉很清楚，自從那一夜後，他便不可能再繼承天師之位了。
一個隻會陰雷的天師，說出去，不怕彆人笑話嗎？
“靈玉啊靈玉，我以為，你下山一趟，會有所改變，你知道，為師失望的，不是你破了童子之身，而是你從來不敢直視自己的內心。”
“女人也好，天師之位也罷，你內心想要，口中卻支支吾吾，你什麼都想要，卻又什麼都不敢說。”
“人，有七情六欲，這很正常，不用感到羞愧，什麼時候，你學會正視本心，什麼時候，你才真正擁有了繼承天師的資格。”
“不過，為師等不了了……為師隻問你一句，這天師之位，你，想不想要。”
……
張之維歎息一聲，他都不知道，該責怪張靈玉，還是責怪自己了。
張靈玉是他從小帶大，也是他從小教導，養成這樣的性格，自己也有莫大的責任。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張之維也想明白了，一個人的性格想要改變，沒那麼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