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俏有點無語。
vivi隻是一個掛羊頭不賣羊肉,誰不知道青予真正的核心人物是郭青,克拉拉都跟她們打了這麼多年仗,怎麼可能不知道。
都是千年狐狸,跟她玩什麼聊齋呢。
“今天這個會設計部全體都要開,總監不也在呢。”趙小俏說。
以dolly為首幾人並不動。
趙小俏已經有些不快“愛開不開,反正我們也不稀罕你們的設計。”
那幾個人互相對視,這才起身,屈尊進入會議室。
開會主要就秋季新品幾個概念進行討論商榷,那幾位國際設計師因為語言不通問題沒開口,克拉拉老設計師們也沒加入。
會開了一大半,郭青正要把最終概念定下來,一直在座位上玩手機的dolly突然打斷。
“等一下。”
郭青抬眼看向她“怎麼了?你有什麼看法?”
“沒有,我就是想問問,你們青予設計部,到底誰說了算啊。”
空氣靜了靜。
趙小俏就知道這幾個在憋壞屁,沒好氣回“然是我哥……青姐說了算。”
“她又不是設計總監,跟我們同級彆的設計師,我們沒必要聽她吧。”dolly說。
這就是要找茬了。
dolly是克拉拉心腹,這一出擺明是克拉拉授意的。
郭青今天丟了大臉,沒有多餘一定點耐心,一臉漠然“第一,現在是‘我們青予’。你們要是不想乾了,自己寫辭呈,想乾就把自己位置擺正。第二,青予設計部,以前、現在、以後,都是我說了算。你有什麼意見嗎?”
“意見不敢有。隻不過你們設計部也太沒規矩了,這麼『亂』,我們都不知道應該聽誰,怎麼工作?總監,這種會應該你來給我們開吧,新款定什麼概念,也是應該你決定,郭青現在越過你話事,不是沒把你這個總監放在眼裡麼。”
這幾個看來是聽過郭青與vivi不傳聞,彆有用心地拱火。
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vivi身上。
vivi本來在那兒摳筆呢,自己都還懵著,不知道突然怎麼就被cue了。
另一個人說“我不知道你們之前是怎麼工作,反正我們克拉拉是總監說了算。所以在這兒,我們也隻聽總監。vivi姐,你說句話吧。”
莫名被推到前線,vivi跟那人對視幾秒,把嘴一撇,很直白地就拆穿了她的小心思“你乾嘛把禍水引我身上,我沒得罪你。你對郭青有意見自己說唄,我可不給你槍。”
郭青差點想笑。
這位大小姐最近學聰明了。
dolly臉上有些掛不住,“我隻是覺得,你作為青予設計部的總監,既有責任也有權利管理整個設計部。被郭青越權,說出去會讓彆人話。”
“誰不知道我這個總監是個空殼啊。青予設計部本來就是郭青地盤,她一個人說了算。”vivi說得理直氣壯坦坦『蕩』『蕩』。
這話把dolly噎得啞口無言。
vivi被動開啟了話匣子,抱怨起來“我這個總監,也就是說著好聽,她們根本沒一個人聽我,我自己設計稿還要交給郭青批改呢。一點權力都沒有,她還讓我乾活,自己不想開會就讓我去,每次都聽得我想打瞌睡。我表弟都不敢惹她,她可橫了。我才不跟她一般計較,反正這個總監本來就是搶她。”
她一副傲嬌表情瞥向郭青,恩施的語氣說“現在還給你,我不了。”
趙小俏原本還對vivi有不少小意見,全在此刻一筆勾銷。
她甚至想過去衝vivi背狠狠拍一巴掌,稱讚一句“乾得漂亮!”
“好的,感謝你這麼識抬舉,從現在開始我就是青予設計總監了。”郭青順水推舟毫不猶豫理氣直壯地接下委任,看向dolly,“你還有疑問嗎?”
dolly無話可說,臉『色』尷尬地坐在那兒。
“不說話我就當你沒有疑問了。”郭青收回視線,“繼續討論。”
下班時,郭青在心裡打定主意,帶會兒封承要是敢取笑她一句,她就抽他。
都是他害的!
結果等了十鐘,沒等到封承人,隻等到他一條信息。
臨時出趟差,天後回。
郭青隻好把腦海裡已經排練順溜武打場麵刪除,獨自去接崽。
封承這一走,原本周末一起爬山計劃隻好延後。
郭青一個人背不動兩隻崽,彆看他們出發的時候乾勁十足,爬不到五十米就要喊累。
上次帶他們去爬山回來之後,郭青就暗自發誓,除非能找到一根扁擔,否則她絕對不會再單獨帶他們去爬山。
周六上午,她帶著倆崽一起睡了個懶覺,睡到太陽暖洋洋才起床。吃完飯,給酸『奶』小蓋彆套上兒童圍裙,開始進行大掃除。
在郭青英明智慧的培養教育之下,兩個崽非常熱愛勞動。郭青認為這是一個優秀品質,所以不管他們的貢獻有多微小甚至負值,都大力支持並表揚。
個人正乾得熱火朝天,門鈴響了。
郭小蓋搶著跑去開門,郭青將蒸汽拖把關掉,聽到他大聲地問“『奶』『奶』你找誰呀。”
『奶』『奶』?
郭青走出來,看到門外站著一位老太太。
年過古稀,但精神瞿爍,頭發白但茂密,打理得妥帖整潔,身子骨看上去很硬朗。臂上挎著一隻精致的小羊皮包,氣質與那些老年公園裡晨練老太太很不一樣。
包上不見大牌lo,她身上衣物也看不出品牌,但不知為何一眼瞧上去就讓人覺得,這是一位富人家老太太。
老太太正盯著郭小蓋瞧,郭小蓋不怕生,仰著臉盯著她瞧。
兩人你看我我看你,互相打量。
“您找誰啊?”郭青問。
老太太沒應聲,遲了幾秒,才緩緩將視線從郭小蓋臉上抬起,麵上含幾慈眉善目的微笑。
“你就是郭青吧。”
“是我。您是?”郭青在腦海裡搜尋幾遍,不記得自己見過這樣有氣質的老太太。
老太太沒答她,低頭問郭小蓋“你叫什麼名字?”
“郭小蓋!”響亮的回答。
“小蓋。”老太太重複一遍。
郭小蓋問“你為什麼一直看著我?”
老太太“那你為什麼也一直看著我?”
“因為你在看我。”郭小蓋說。
老太太似乎對他頗有喜歡,微笑加深“我看你是因為,你長得跟你爸爸小時候一模一樣。”
他長得跟封承小時候一模一樣?郭青有些吃驚。
怎麼可能?酸『奶』才長得像封承啊。
她懷疑地瞅了郭小蓋半天,後知後覺抓住重點——
她再抬頭,老太太已經不客氣地自行邁進屋子,瞧了幾眼,作出評價“收拾得挺乾淨。”
“您是封承的……什麼人啊?”郭青不太敢下定論。
“我是他『奶』『奶』。”老太太說完,對郭小蓋說,“你可以叫我太『奶』『奶』。”
郭小蓋第一次聽說這個稱呼,新奇地喊起來“太『奶』『奶』!”
記憶忽地複蘇,郭青想起封承的母親。
過去數月,郭青隻記得,封承母親試圖用兩百萬收買她,以及想要搶走酸『奶』蓋。
她是怎麼形容封承『奶』『奶』的來著?
想不起來。
總之印象中,不是一個好對付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