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沒有睡好，眼皮下麵還有淡淡的烏青。
過了半個小時。
她才像是下定決心般站起來，離開市場部，搭乘電梯去找蕭昱端。
走到蕭昱端的辦公室前，開始的那點信心和湧勇氣，又慢慢變得稀薄。
她僵硬的抬起手，想要去敲門，卻怎麼也下不去手。
“少夫人。”
陳律早就在不遠處注意到她了。
見她遲疑著不進去，這才走過來。
“蕭總已經等您很久了。”
“嗯。”
林染微不可聞的應了一聲，長長吸了口氣，最終還是敲響了門。
“進來。”
蕭昱端富有磁性的聲音傳來。
林染打開門，走進去，看到站在落地窗前的男人。
好像這幾天的事情，壓根沒有影響到他。
他依舊那麼風光霽月。
好像所有的負麵情緒，隻有她一個人在承受。
這一秒，林染心裡產生想要落荒而逃的衝動，可想到岑穎兒維護她的模樣，還有李敏下跪祈求的模樣，林染的腳像是生了根，怎麼也挪不開步子。
“我還以為你不打算來公司上班。”
蕭昱端看著站在沙發邊上的女人。
她看上去，好像更加清瘦了點。
烏黑的頭發，襯得臉色更加蒼白。
他自己都沒有發覺，自己的眉頭皺了起來，整個人看上去充滿戾氣。
“工作對我來說很重要。”
林染艱難的蠕動雙唇，開口說道，“我需要工作。”
她需要錢。
為自己的離開鋪路。
“看來你還清楚自己的處境。”
蕭昱端諷刺一笑，“現在秦湘湘已經離職，我決定讓你去擔任市場部的部長——”
“我？”
林染錯愕的抬起頭。
恰好撞入蕭昱端帶著幾分審視的眼裡。
這是她進來後，第一次和蕭昱端對視，一股壓迫感襲來，她快速低下頭“我不行。”
她遲早要離開蕭氏的。
這種核心位置交給她，到時候脫手麻煩。
“我說過了，蕭氏不養閒人，給了你這個位置，除了接受你沒有彆的選擇。”
蕭昱端聲音帶著讓人不容拒絕的魄力。
看她不說話，他加重語氣“你不是要贏過秦湘湘麼？現在事實證明，你做到了。”
做到了？
林染有點想笑。
秦湘湘是走了，可這不代表她勝利了。
在這場比賽裡麵，她和秦湘湘都輸了，隻有他一個人贏而已。
可話已經說道這個份上，她已經沒有拒絕的餘地。
“放心吧，當了部長，你的薪酬福利——”
“我能提一個要求嗎？”
林染打斷蕭昱端的話。
“你說。”
蕭昱端挑眉。
林染穩定好自己的情緒“薪酬福利什麼的，我不在意，我希望你能夠幫幫岑家，隻要你願意……之前發生的事情，我們一筆勾銷，我會好好保護這個孩子，如果你不答應的話……”
“我不答應的話，你就要把孩子打掉？”
蕭昱端危險的眯了眯眼，把她沒說完的話給說完。
林染語塞，抿著唇，倔強而孤傲。
“怎麼，我蕭昱端的孩子，在你眼裡就這麼一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