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年的時候,上海要解放,很多人變賣家當逃往台灣,據說邵琰寬帶著三姨太上了船,大老婆和兒子都沒帶……不過他也得了報應,他上的是太平輪,這事當時挺轟動的,單哥,你可以百度一下。”
——“大老婆和兒子據說一直留在上海,我們還在問,應該沒離開過上海,說不定還在浦西這一帶……”
……
單誌剛愣了一會,打開電腦網頁,搜索欄輸入“上海太平輪”幾個字。
跳出來的第一條居然是個電影信息,大導演吳宇森拍攝的電影,說是預計2014年12月上映,名字就叫《太平輪》。
劇情簡介的第一句寫1949年,大型客船太平輪號從上海出發,沒有抵達台灣就遭遇意外沉船,造成近千人死難的悲劇……
好吧,像是一曲中國近代史上的泰坦尼克號,但是秦放打聽這個乾嘛?
單誌剛滿腹狐疑,把手機上的短信截了屏,連同電腦上那一條拍了照,一起微信發給秦放,秦放很快就回了兩個字謝謝。
收到回信的時候,單誌剛下意識看了一下時間淩晨三點。
看來,這個夜晚,於己於他,都是不眠夜。
為了趙江龍的案子,張頭又跑了趟麗縣,剛到就接到麗縣公安的通知,一是賈桂芝已經出院了,二是她申請領回了趙江龍的屍體。
領回就領回吧,畢竟是人家老公,法醫既然驗過屍,總不能曠日持久地放著,還是早日入土為安的好,隻是賈桂芝已經出院這件事……
張頭惱怒的很“沒跟她說明情況?
對方的目標是趙江龍,她作為親屬,現在出院很危險,沒申請保護嗎?”
那頭的乾警沒精打采的“當然安排人盯著了,不過人家不領情,說要為趙江龍報仇,不怕,就怕他不來,大不了同歸於儘。
什麼年代了,還搞這種私人複仇主義,法製社會了,一點意識都沒有!”
總會遇到這種不理性的受害者家屬,張頭真是一個腦袋兩個大。
不過監視上還算方便,趙江龍家那一層有空置房,跟業主聯係之後,幾個乾警已經進去蹲點了,張頭趕到的時候,幾人正坐著吃盒飯,問起有什麼異動,答沒有,除了早上賈桂芝出來扔了幾趟垃圾。
張頭問“垃圾翻了沒有?”
幾個人麵麵相覷,過了會都有些悻悻的“不是吧張頭,閒的啊,她又不是犯罪嫌疑人,翻她的垃圾乾嘛啊?”
張頭瞪了他們一眼,自己轉去樓梯間看二十多年的辦案生涯中,他是頗有幾次通過翻查垃圾得到線索的,雖然不是次次都靈,但反正閒著也是閒著,萬一有所斬獲呢?
垃圾間在走道的最末,一個大垃圾桶,邊上其實有往下滑的垃圾管道,但是門蓋上了鎖,每天定點垃圾工來處理,樓層裡的居民倒垃圾,隻要把垃圾袋拎到垃圾間就行。
張頭掀開垃圾蓋看,這兩天天氣冷,沒什麼異味,不過,這就是賈桂芝丟的垃圾嗎?
他好奇地拈起一幅畫像,也不像是畫像,布質的,畫的挺精細,就是裡頭的人凶神惡煞了點,不不,不像人,倒有些像佛,但是皮膚深藍,還長了三隻眼……還有缺胳膊少腿的雕像,那張臉彆提多嚇人了,脖子上還纏了一圈骷髏頭……
這都什麼玩意兒啊,翻騰了一會之後沒發現彆的異樣,張頭想拎一個回去研究,又覺得怪瘮人的下不了手,想了想掏出手機拍了一張照片。
回到空置房,他翻出那張照片給幾個乾警看“賈桂芝扔的垃圾裡一堆這些東西,這什麼玩意兒?”
奇怪,他們好像都知道,其中一個還翻了他一眼“拿人開涮呢頭兒,你不知道這什麼啊?
這佛像啊。”
“哪個國家的佛像啊?”
張頭是真納悶,他寺廟去的不多,逢年過年會陪老婆去杭州靈隱寺拜個菩薩燒個香,人家那些菩薩彆提多和藹了,一看就大慈大悲普度眾生的。
“藏傳佛教啊,這叫忿怒相。
就算你沒去過藏區,電視節目裡也總該看過啊,這幾年西藏旅遊多火啊,男女老少都要坐著那火車去拉薩,去看那美麗的布達拉……”
說到後來,他和著調兒哼起來了。
張頭沒好氣“彆瞎打岔。”
頓了頓又納悶“這賈桂芝家裡,怎麼有這玩意兒?”
前頭翻他白眼那人又翻他了“頭,你了解過賈桂芝的資料沒有,人家藏區出生長大,信藏傳佛教那是再正常不過了。
你這問題的點抓的不對,要我,我就得問了,信教的人都那麼虔誠,怎麼能把佛像當垃圾扔了,這不是大不敬嗎。”
慢著慢著,張頭的注意力還停留在前半段話上“藏區出生長大?”
“是啊,青海人。
老家哪在著?”
那個乾警胳膊肘碰碰另一個,“那字筆劃怪多的,叫什麼來著,什麼謙?”
“囊謙,青海囊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