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攻略三個神明!
南希仰起臉,想把幅度抬到最大躲開塞西爾的鉗製。
但是塞西爾把手繞在她腦後,輕輕一壓,她的頭就老老實實地回來了。
“彆動。”黑發青年神情專注地盯著她的嘴,捏著她兩頰的手指湧出一團柔和的光芒。
“你要用治愈術填我嘴裡嗎?”南希驚訝。
“不這樣,你燙著的部分怎麼能好?”
“彆給我往裡麵塞東西。就是光也不可以。”她拚命掙紮,想起了被看牙支配的恐懼。
見她一點也不配合,塞西爾有些無奈,隻得鬆開手,“那就這樣治療吧。”他低頭,吻上去。
南希驀地睜大了眼,嘴唇被輕輕頂開,一股冷然的氣息不容抗拒地湧進來。她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隻能看見對方輕輕蓊動的冷硬睫毛。
旁邊的銅鍋裡,煮好的奶油雜菜湯正在咕嘟咕嘟冒著小泡。環在腰肢上的手臂越來越緊。
舌尖被很溫柔地吮著,燙著的地方,漸漸變得酥酥麻麻。半塊水果糖被對方的舌尖帶動著,摩擦著唇齒,劃過甜甜的痕跡。
陽光安靜地持續不斷地灑進來,一束束光線裡飛舞著鑽石般的盈彩。隔著棉布裙,皮膚被指腹似有若無的摩挲著。她甚至能感覺到薄繭劃過的觸感。
她眯了眯眼,徹底回過了神,側開臉避開唇舌的追逐。濃密的睫毛像扇子一樣輕輕動了動,睜開來,露出了清亮的眼眸。
“彆招惹我。”她學著他的腔調,冷冷地說。
被吻的通紅的唇,即便腔調冷冷,吐出來的氣息也十分柔軟。一點都沒有鎮住塞西爾,反而讓他有點想笑。
“沒招惹你,”他輕聲說,“你不是不喜歡被治愈術治療嗎,我隻好用我的方式。”
南希微怔一下,沒想到占便宜的角度還可以這麼清奇。她抿了抿唇,從他懷裡掙脫,轉過身把爐火熄滅,用勺子攪了攪濃湯。
“行吧,我現在不疼了。謝謝你。你可以走了。”
塞西爾的眸光立刻沉下去,神色莫測。
南希沒有管他,用毛巾墊著鍋把,把鍋端到了餐桌上。她又把麵包切成片,整齊地碼在一個長方形的小矮筐裡。可以掰成塊放進湯裡吃。
餘光瞥到塞西爾,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就像被欺負的小獸。他的皮膚本來就是冷白色,現在看上去,更是一點血色都沒有。睫毛像鴉羽那樣垂著,呼吸輕到聽不見。
她很小幅度地翹了翹唇,就知道他後悔了。見識了溫暖的光,他怎麼可能甘心再回到陰暗的地底呢?
她從來都沒有想過把馬甲穿一輩子。她想做到的是,即便這個馬甲已經破舊不堪,對方都會裝著沒看見。
她盛出兩盤湯,好好地把餐具擺好。扭頭笑著對他說,“我往湯裡加了許多牛奶,煮得特彆香,你要不要喝?”
塞西爾倏地抬起眼,漂亮的眼睛裡流轉著一絲複雜的意味。
南希等了一會兒,見他還不過來,疑惑地看過去。塞西爾站在屋子中央,明明陽光很溫暖地灑落在他身上,他就是有本事把那一片地變得冷冷地。整個人就這麼靜靜站著低垂眼簾,流露出令人心折的脆弱。
她當然知道他在彆扭什麼,也知道他甚至有點委屈。好不容易掏心掏肺相信了一束光,卻發現那束光是道變色光。不僅照著他,還照著其他人。他覺得生氣,所以想離開光束。但是偏偏身體不爭氣,饞極了。
終於他鼓起勇氣告訴光以後彆照他了。光說好吧。他就後悔了。光又說那你要不要回來呢?他就開始彆扭了。
她站起來,走到他身邊,仰著臉去看他垂著鴉羽的眼。但是他不理她,還是硬邦邦地站著。她笑吟吟地伸出細白的手指,戳戳他的臉,“甜不甜?”
塞西爾微微撩眼皮,不明所以地看著她。
“你從我那裡奪走的糖,甜不甜?”
塞西爾頓時心臟跳錯一拍。他當然明白她在說什麼。糖還在嘴裡,已經不剩多少了。甜甜的草莓味,就像她的味道一樣,一直環繞在齒間。
“那你要不要喝湯?”南希又問,“我熬的湯也很好喝呢。”
她去拉他的手,漂亮的骨節分明的手,涼得可怕。
她微微皺眉,合在手裡捂了一下,餘光瞥見塞西爾睫毛輕顫。
她低頭往他手心裡哈口氣,睫毛顫動幅度更大了。
“好了。”南希鬆開手,推著他到餐桌前,按著他坐下。把餐巾替他鋪好,勺子塞進他手裡,然後在他身邊坐下,“我給你盛了超多的火腿片哦,還有蘑菇丁、萵筍丁。”
塞西爾注視著熱氣騰騰的湯,輕聲問,“你不生氣嗎?”
南希雙手撐著腮,掛著甜甜的笑意,“我永遠都不會生塞西爾的氣。”
塞西爾漆黑的眸子微微閃了下,呼吸頓時一窒。這一瞬,時間好像都一起停止了。少女的笑容和湯的香氣一起凝固,牢牢地嵌在他的身體裡。縈繞在身體深處的陰霾悄悄地讓開,給這段記憶騰出一片地方。
年輕的神明垂下眼,知道自己這次是真的完了。
他思考了一下,放下勺子,側過臉認真與她對視,“我剛才說了,不許再招惹我。但你還是這樣做了。既然做了,以後就不許哭著鬨著說後悔。”
南希微微一怔,下意識問,“後悔會怎麼樣?”
“後悔,就把我鎖在你的房間裡。”
“鎖我房間裡?”她更疑惑了,“沒有鎖反嗎?正常不是應該把我鎖你房間裡嗎?”
塞西爾很輕很輕地笑了一下,黑色的眼眸裡閃過細細的碎光,“如果你願意,也可以這樣鎖。”
他注視著睜著圓溜溜眼睛的少女,忍不住低下頭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輕輕舔了舔唇,“真甜。”
“這樣是不對的。”南希本能的道德小衛士上身。
塞西爾輕笑一下,熟悉的感覺又回來了。
“知道了,不經允許不可以隨便亂啄。”
他把南希的湯盤端過來,放在她麵前。學著她把餐具擺好,把餐巾給她鋪在腿上。
從未做過這種事的年輕神明,做的有點笨手笨腳。湯撒出來一點點,餐具也擺錯了位置。餐巾倒是鋪的不錯,就是他用的時間有點長。似乎心思根本沒用在鋪餐巾上。
“宿主啊,”小r悄悄說,“我不想打擾你,但是你得到一枚ssr幣和三分好感值。我覺得如果不說,我會憋死。”
“宿主,你真的太牛了。我以為今天是玩命題,沒想到你真的把它做成了加分項。”
南希瞬間精神一振,“都是哪來的?”
“好感值是糖果之吻一分、你捂他的手一分,你跟他說如果不會生他的氣一分。”
“跟我想的差不多。”
“ssr幣是黑暗神為你做出的改變他不會照顧人,也沒有這個意識。他擁有眾多的仆人,意味著他什麼都不用做。但他還是笨拙地學著你的模樣,幫你擺好餐具,鋪好餐巾。”
“原來是這樣啊。”南希若有所思,對黑暗神ssr幣的獲得有了一個隱約的思路。
“在想什麼?”塞西爾問,眼裡透著一點擔心。害怕她突然又後悔了,不想原諒他之前的過失。
說實話,剛才他一個人站在屋子中央,看她板著臉不理他。心裡湧起了無邊的恐懼。不斷的想著,他因為嫉妒和生氣推開的光,也許永遠都不願意再看他一眼了。
“沒想什麼。”南希拿起一片麵包撕成幾片放進湯裡。“我們吃東西吧,這可是我專門為你做的。”
塞西爾勾唇笑,扭過頭,很認真地開始吃專門為他煮的湯。
“南希。”
喝到一半的時候,塞西爾突然輕喚她的名字。
“嗯?”南希側過臉看著他。
“你有沒有這樣給彆人熬過粥?”
唉,又是這種問題。好像這個句式塞西爾和米洛斯都問過。就伊比利斯沒問。伊比利斯顯然知道問了也是白問。
不過她確實隻給塞西爾一個人煮過食物。她以前十指不沾陽春水啊。因為他,現在都會做好幾個菜式了。
“沒有,隻有你。黑暗神在上,我發誓。”
少女清脆如蹦糖豆的回答,讓塞西爾忍不住翹起了嘴角,“嗯,我知道了。”轉過頭,接著安安靜靜地吃東西。
吃完飯,南希把碗碟抱去水池洗。
在洗之前,她從兜裡掏出一把水果糖給了塞西爾。塞西爾倚著門框,含著糖果,看著南希在廚房忙乎。
“宿主,黑暗神相信你的馬甲了嗎?”
“半信半疑吧。”南希認真給盤子衝洗。“但我想,金發和黑發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我,這個答案對他來說不重要了。”
“那什麼重要?”小r問。
“我跟光明神的關係對他比較重要。”
“對哦,光明神跟黑暗神可是不死不休的死對頭。”
“不管我是因為什麼目的來到他身邊,他都不想考慮了。當然,這也跟他相信自己的力量有關。他不認為我能傷害到他。他現在隻關心我背後的人是誰,以及我跟光明神到底是什麼關係。”
“宿主你準備怎麼解決這兩個問題呢?”
“第一個他是查不到的,除非瑪格麗特叛變。第二個,隻要不讓他現場抓包就沒關係。這就要靠時間管理大法了,在合理的範圍內平衡三段關係。”
……
伊比利斯走進了咒語課的教室。沒人覺得他突然出現在這裡有什麼不對,就連教授都以為他是海國代表團的神術師。
海國小雛鳥們歡快地喊著,“大人好,大人來我們這裡坐。”
伊比利斯隻淡淡地掃了一圈,臉上就露出笑容,準確地走到一名金發少女的身邊坐下。
“怎麼,不理我?”他笑著問。
“南希”高冷地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伊比利斯繼續笑,“你的測謊紙寫好沒有?我替你查漏補缺一下。或者你需要我施咒欺騙一下測謊紙也行。”
“對不起,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少女微笑著說。
“又怎麼了?”伊比利斯低聲說,“我做錯什麼了?我不記有什麼能讓你記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