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經理吞了口口水,“餘凱第一次沒辦成功,死活求著我,讓我再給他一次機會,我說我哪兒有資格給他機會啊,打算請示您,但是他說您那麼忙,日理萬機的,打擾您的最好還是驚喜比較合適,我一想也是,就讓他再試試,爭取給您一個滿意的答複。沒想到他竟然”
為了撇清自己,胡經理不僅隱瞞了許多真相,還將鍋都甩到了餘凱的身上。
他看著沉默的鄭海元,連忙轉移話題,“鄭總,該說不說,這賀天元是鐵了心要跟咱們乾啊,這一下子更是把咱們的人全弄進局子裡去了,實在是給臉不要臉啊!”
鄭海元陰沉著臉,顯然也被胡經理說中了心思。
他心頭也有些不可思議,想不明白自己占據這麼大優勢,而且還是在有心算無心的情況下,怎麼就被賀天元一一擋回去,然後還把局麵翻回來的。
看著鄭海元陷入思索,胡經理趁機勸說,“鄭總,事已至此,想著靠些輕巧手段讓他屈服是不可能的了。必須得把他打痛了,打服了,咱們才能說下一步的事。”
鄭海元緩緩點頭,沉吟道“你先下去吧,找找人,先把餘凱他們撈出來,我琢磨一下這事兒怎麼弄。”
胡經理等的就是這句話,連忙走了,終於算是躲過一劫。
等房門關上不久,鄭海元放在桌上的諾基亞7650就響了起來。
一看電話號碼,他連忙站了起來,“喂,爸?”
“你在胡鬨些什麼!”
一接通,電話那頭就劈頭蓋臉地罵了過來,“我才走不到一個月,你就搞出這樣的事情!我沒跟你交代過,有些底線是我們現在堅決不能再碰了的嗎?”
“爸,你聽我解釋”
“沒什麼好解釋的,等我把手上這點事情忙完再回來收拾你!你這兩天給我老實待著!”
鄭海元還想說什麼,電話裡已經傳來了忙音。
鄭海元憤怒地將手機摔了出去,無力地靠在椅子上。
後世的網絡上曾有句調侃。
虛假的啃老家裡多雙筷子,多張嘴;
真實的啃老獨自去大城市打拚,掏空六個錢包,買個小房小車。
對於鄭海元這樣的二代,也可以套用進來。
虛假的敗家吃喝玩樂,紙醉金迷,揮霍無度,不思進取;
真實的敗家努力上進,然後依靠自己的本事,成功地給父輩的事業挖下填不平的巨坑。
鄭海元自己當然不會承認自己是第二類人,他認為,自己隻是遭到了一點小小挫折而已。
無非是一隻叫做賀天元的螻蟻,以超乎他想象的強硬,給了他意料之外的失敗。
隻要他打起精神,拋棄幻想,一樣可以找回場子。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來點狠的吧!”
鄭海元起身,將摔得四分五裂的手機撿起,上好電池,安好後蓋,照常開機。
熟悉的雙手緊握畫麵之後,他找出了一個電話,撥了過去。
“喂,齊叔,我海元啊!”
“嗯,對對,一會兒我來拜訪一下您啊!”
“沒什麼彆的事,就是我一哥們給我弄了點普洱,知道您好這口,我給您弄點來。”
“哈哈,你可真是太客氣了,行,那一會兒見。”
放下電話,鄭海元立刻安排,半小時之後就帶著胡經理出了公司。
雙方坐下,閒聊寒暄。
幾番拉扯,鄭海元切入正題,“齊叔有沒有聽說一家叫做遠途儲運的公司?”
齊廠長點了點頭,“嗯,我們最近還有些合作。怎麼?你們四海集團有些想法?”
都在一個縣裡打轉的,對彼此什麼品性有什麼過往曆史都不算陌生。
“就知道瞞不過齊叔。”鄭海元笑著道“我們挺看好那家公司發展的,打算給他入點股,誰知道這個姓賀的冥頑不靈,拒絕也就罷了,還找人打傷了我們好幾個兄弟,今天早上更是設計抓了我們好些個弟兄,您應該也聽過這事兒吧!”
齊廠長對這番話半點不信,不動聲色,“原來是你們啊,我是聽下麵工人聊了幾句。”
鄭海元主動給齊廠長添了杯茶,笑著道“我這不就來找齊叔求助來了嘛,您這邊能不能斷他幾天供應,到時候入股的紅利,少不了您的。”
齊廠長心頭一沉,糟了,中計了!
他這時候才猛地明白過來,賀天元那天的舉動到底是在圖什麼!
就說哪兒有那麼湊巧的事,人家說個隱秘消息就恰好被自己的工人聽見了!
“齊叔?”
鄭海元的一聲呼喚將齊廠長從沉浸的思緒中叫醒,他端起茶杯潤了一口,“小鄭啊,這事兒不是叔叔不幫你,實在是我們也沒辦法啊!”
他歎了口氣,“我們前幾天才剛跟他們簽了補充協議,這違約金漲了三倍,還約定了許多額外條款,真要像你說的那樣,沒有不可抗力情況下,斷他供應,這錢我們廠子可賠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