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帶著鄭海元這些日子也都忙得焦頭爛額,少了許多挺身而出的機會。
但這兩周的情況,卻出乎意料地平穩。
高速項目部那頭,一切如常,除開沒有賀天元曾經那樣優厚的預付款條件,其餘不管是量還是結款,都沒什麼問題。
對於這點,鄭仁軍也有自知之明,人家那是有鐵關係的,也就後來調走了自己才能趁虛而入,現在自己這頭啥也沒有,不拖欠就算好的了。
沿途返程貨物運輸上,合作也沒出現問題,這條穩定又廉價的運輸線,是雙方都需要的,換不換人這種事情在絕對利益麵前不值一提。
而四海集團這麼多年,第一次跨出老本行,進軍房地產市場的第一個項目,進展也很順利。
在足額繳納了土地出讓金之後,當地政府也兌現了諾言,很快就辦好了相關手續,然後組織進行商戶的整體遷移,鄭家也聯係好了施工方,準備進場施工了。
一切都顯得那麼順遂,以至於鄭仁軍後來自己都覺得,是自己太多疑了。
終於得了個空,鄭海元再度坐上自己的小寶馬,來到了蓉城,跟幾個好哥們兒小範圍地聚了一下。
畢竟那啥arty不是每周都能開,偶爾喝點小酒叫幾個妹子一塊聊聊天扯扯淡也不錯。
“風哥,最近怎麼沒見你那妞啊?”
在一家裝修很不錯的餐廳包廂裡坐下,鄭海元笑著開口道。
他詢問的那位哥們有個很漂亮的女朋友,前凸後翹,媚眼含春,很輕鬆地就能勾起男人心底那最純粹的本能。
鄭海元私底下沒少動過心,但朋友妻,正大光明不可欺,他也沒啥機會下手,往往隻能望梅止渴。
那哥們癟了癟嘴,“畢業了,回家了。畢業季分手季嘛。”
另一個哥們笑著道“你家的公司隨便安排一下,還能沒她一份工作?”
風哥聳了聳肩,“實話說,有點膩了,該玩的都玩過了,既然她提了,順水推舟罷了。”
眾人都嗬嗬笑著,鄭海元頗為遺憾,自己還幻想著一親芳澤呢,結果人家都玩膩了,心頭苦澀卻也隻好勉強地跟著笑了起來。
“風哥還是理智,咱們沒結婚之前,玩啥樣的家裡也不會管,但真要說起來結婚,那還是得找個門當戶對的。”
一個哥們笑著開口,桌上叫來的女伴都麵色微變,但她們都是圖錢的,沒什麼發脾氣的資格,在場也沒人會顧忌她們的感受,隻好默不作聲,尷尬地吃菜喝酒。
“這話沒錯,戀愛是戀愛,結婚是結婚,那還是不一樣的。”
“就是這個道理。我那女朋友家是小鎮上的,但凡是個千金,我也舍不得啊!”
風哥笑了笑,旋即歎了口氣,“可惜咱們幾個在大學都沒勾搭上合適的,否則現在也不用發愁上哪兒去找既合適又漂亮的了。”
“確實,要想找這樣的,還是大學最合適,現在出了社會,大家見麵的前提都是要衡量一下雙方情況了,哪兒像大學那會兒,什麼樣的都有可能遇到。”
“也不能這麼說,要是早遇到了,這些年得少多少策馬奔騰的瀟灑時光啊!”
“哈哈,這倒是這倒是!喝酒喝酒。”
眾人端著杯子,碰了一杯。
“說起大學裡麵找,我有個表弟,在學校裡麵相中了一個富家女,跟我吹長得跟天仙似的,然後好不容易組了個局,東西都備好了,結果關鍵時刻,被人家表哥找上門把人領走了,到嘴的鴨子飛了。”
“這還不算完,去年開學,又被人家親哥找到學校,一頓鬨騰,就差給人跪下認錯了,差點沒給我笑死。”
眾人哈哈笑著,然後話題就慢慢歪到了怎麼降服這些女人身上。
一個個的拿著那些道聽途說的十八手消息,在哪兒津津有味地吹噓著。
一旁那些雖然出身差,又拜金,但場麵見過不少的姑娘,聽得暗自好笑,但臉上依舊隻能裝出一副懵懂的表情,時不時還害羞地撒兩句嬌,說些哎呀你好壞啊之類的話,更讓這些富家公子得意洋洋。
一頓飯吃完,眾人從包廂裡勾肩搭背地走出。
“哎哎哎,你們看,那妞好漂亮!”
“臥槽,真的不錯!”
鄭海元也跟著望過去,當瞧見那兩人麵容的時候,瞬間愣住。
“海元!海元!”
“臥槽,你這定力不行啊,都看傻了。”
眾人喊醒鄭海元,一臉調笑。
鄭海元卻沒任何玩笑的心思,甚至連接下來的活動都不想參加了,扯了個理由,回了獨江縣。
“你確定那是賀天元跟林家那個女兒?”
鄭家的客廳中,聽了兒子的講述,鄭仁軍的神色也瞬間嚴肅起來。
“千真萬確!”鄭海元猛地點頭,焦急地看著沙發上的父親,“爸,如果賀天元跟林家的女兒還走在一起,那就說明之前他們的決裂是假的。如果他們的決裂是假的,那之前那三千五百萬是怎麼回事?咱們是不是上了當了!”
鄭仁軍沉吟著,“這麼看,確實是個問題,但是賀天元圖個啥呢?他公司是實打實地賣給我們了啊!兩三千萬也是實打實地虧進去了啊!”
他看著兒子,“他設了這麼大個局,就為了把他的公司虧本賣給我們?這樣做,是要去評感動中國十大人物嗎?”
鄭海元想到這兒也有些想不通,是啊,賀天元圖啥呢?
自己這邊是實打實地得了好處的啊!
“那就隻剩一個可能,林家修複了跟賀天元的關係,或者說賀天元貪戀美色,吃了這麼大的虧還是不計前嫌,就要娶那個姑娘。爸,你是不知道,那個姑娘長得,嘿!還真是漂亮!”
鄭仁軍無語地看了自己兒子一眼。
那像是你能做出來的事,不是賀天元能做出來的事!
他經商多年,一個很重要的準則就是不會輕視任何人。
但是,他也著實想不到其餘的解釋,隻好擺了擺手,“想不明白就彆想了,接下來咱們多注意。尤其是遠途儲運的事情。”
鄭海元也點了點頭,正要退下,鄭仁軍放在茶幾上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父子二人的目光,都下意識地望向在桌上震動著轉圈圈的手機。
不知怎麼的,心頭竟有種不祥的預感。
鄭仁軍深吸一口氣,拿起手機看了一眼來電號碼,滑動機蓋,放到了耳邊。
“喂。”
“鄭總,不好了!”
鄭仁軍心跳都漏了一拍,強行鎮定道“彆慌,慢慢說,什麼事。”
“鄭總,黔州這邊高速項目出了點問題,暫時停工了!剛剛發的通知,從明天起,不讓送材料了!”
鄭仁軍隻感覺渾身的血氣都湧上腦袋,整個腦瓜子嗡嗡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