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用哪個頭考慮的?”鄭仁軍白了開口那人一眼,“你信不信這話一出公司司機能走一大半?”
“鄭總,要不咱們試試另一種辦法,就像遠途儲運原本控製司機食宿費用那樣,我們直接給劃定一個相對能接受的成本,他們能省下來多少是他們的本事,能多賺也是他們的能耐,但是保底的要求要給我們完成,花超了我們也不多給錢,這樣至少我們可以把虧損的底限控製住。”
“你這還算動了腦子的。”鄭仁軍微微點頭,“但這個也不行,不是說這個方法不好,而是這樣就失去了我們最開始讓大家出去找貨的意義。換句話說,如果實在是想不到辦法,這就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他看著不說話的眾人,“繼續,有什麼想法都說出來,彆管對錯。錯了我頂多罵你們一頓,要是咱們想不到個好辦法,工作都沒了,那就得自己回家哭了。”
這話一出,眾人心頭一凜,也不敢磨洋工了,紛紛開動腦筋,想了起來。
可惜,這玩意兒就像數學題,再怎麼逼,不會就是不會。
眾人在這兒抓耳撓腮地想了半天,還是收效甚微。
隻有幾條勉強可以算是有些改善的小方法,成功被留在了會議記錄上。
這樣的結果就是,又是一周過後,遠途儲運按照鄭仁軍要求統計的周報上,虧損的數字依舊得不到改善。
而高速項目部那邊依舊沒有任何複工的消息。
返程貨運的中介商們對遠途儲運的怨言越來越大。
看著遠途儲運司機們臉上的紅光,鄭仁軍愁得整夜整夜地睡不著覺。
當第二個月結束,統計口徑的虧損依舊是觸目驚心的三百多萬。
而農貿市場改造的工程正在大規模的施工中,資金也源源不斷地砸進去。
算起來,短短兩個月,他就拿出了將近三千萬的真金白銀。
對一個蓉城郊縣的企業來說,已經到了現金流的極限了。
鄭仁軍開始想著,要不要壯士斷腕,這一手就當自己認了栽,將遠途儲運扔掉算了。
畢竟集團主體隻是失血,還沒有傷筋動骨,農貿市場改造的項目未來也能有持續性的收入,也還能說得過去。
但想到賀天元那囂張的語氣,想到自己被一個後輩欺辱的憋屈;
想到希望或許就在未來不遠的前方,他心頭又是無限的不甘。
蓉城。
賀天元起身走到了劉凱旋的辦公室,敲門進去,看著劉凱旋,“凱旋,準備準備,該你出馬了。”
劉凱旋瞪大了眼,“現在?”
賀天元道“後天吧。我已經讓淮左帶著幾個弟兄去打前站了,給你好好鋪墊鋪墊。”
“火候到了?”
賀天元笑著點頭,“差不多了,再熬下去,我怕對方發狠,直接不要了。”
劉凱旋忽然有些踟躕,“元哥,你知道,我這個人不擅長跟彆人打交道,要不”
賀天元眼睛一瞪,“這時候彆跟我搞這些啊,咱們這幾個人裡,就你最合適,這早就說好的,不許變卦啊!”
“元哥,但是”
“沒有但是,必須去!今天和明天給我好好熟悉熟悉我教你的話術。”
劉凱旋無奈地歎了口氣,擺出一副英勇就義的樣子,“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