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點了點頭。
“其次,咱們這個軟件是能夠為車隊管理,但四海集團的問題是結構性的問題,不是說我們這套管理係統能夠從根子上治療的。我大概算了一下,最好的情況下,我們最多能幫他們省下幾十百來萬,對大局沒啥影響。反倒是這兒又榨了他們幾十萬,會讓他們本就極度不富裕的現金流,更加雪上加霜。”
“所以!”賀天元提著杯子,“最近讓大家都加把勁,有個免費的小白鼠給我們用,就好好利用起來,爭取等四海集團倒下那一天,我們的產品也是一個十分成熟的產品了,可以推向全省乃至於全國了!”
眾人擔憂儘去,轟然答應。
感謝四海集團!
又是半個月的時間過去,這已經是保供項目停工的第三個月了。
看著遠途儲運的財務報表,虧損額的確有了減少,從三百多萬降低了幾十萬,到了二百八十多萬,買軟件的錢幾乎在一個月就回了本,但是於事無補啊!
加上農貿市場改造的項目,本來就不充裕的現金流,在這一個月,又損耗了四五百萬。
賬麵上的錢已經徹底見底了。
又跑了一趟黔州回來的鄭仁軍坐在辦公室裡,陷入了無邊的糾結中。
複工依舊是遙遙無期,要不要扔掉遠途儲運,成了現在擺在他麵前最重要的問題。
而最迫切的問題則是,從哪裡搞錢?
鄭海元抿著嘴,輕聲道“爸,要不忍忍,答應楊老?”
鄭仁軍登時眼神一凝,怒目而視,看著兒子。
半個月前,就在他終於扛不住,低下頭去找同行許以重利借錢的時候,獨江縣工商聯合會會長,也是獨江縣商界一直以來威望最高的老人忽然放出了話。
同行有難,他身為會長,應該伸出援手,他願意以一千五百萬,入股四海集團,占股百分之四十。
按照這個價格,四海集團的總估值三千七百五十萬!
而鄭仁軍光是買遠途儲運就花了三千五百萬,農貿市場改造也花了兩千多萬了。
他姓楊的居然想用一千五百萬,就吃下他百分之四十的股份。
他想都沒想,直接沒搭理。
但楊老的話,帶來的一個直接後果就是,沒有人願意借錢給他了。
就像森林裡的老虎看上了一頭獵物,沒有敢跟他搶,也沒有人敢幫助獵物逃脫。
至於一向稱得上德高望重的楊老,為什麼在這時候,忽然冒著落井下石,名聲不保的風險,做這樣的事,許多有心人都將目光投向了縣委大院裡,那間最尊貴的辦公室。
鄭仁軍為此,又在辦公室裡打砸了一通,新買的裝飾又報銷了一大堆。
“接受了姓楊的入股,你信不信很快這個集團就不是我們的了。我們是缺錢,但沒有到要接受如此屈辱條件的地步!”
鄭仁軍的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不就是錢嘛,老子想得到辦法!”
鄭海元又驚又喜,“爸,你還有辦法?”
鄭仁軍咬著牙,吐出三個字,“保證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