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雷也十八歲了嘛,該是結婚的時候了。可你也知道約瑟夫沒什麼錢……”
拿牙咬了咬銀幣,像是在細品美食滋味的老太太幸福地眯了雙眼。
“約瑟夫和他的兒子被有軌電車撞死了,約瑟夫的老婆……也就是你說的蓓琪,她被避讓有軌電車的汽車給軋斷了腰,半個月也死了。”
來到塞特圖爾的葉棠沒到己得到的會是這樣的答案。
五年前,蘇黎世舉辦了一場世界博覽會。蓓琪夫婦做了輛手推車,打算在會展門口兜售些小吃,大賺一筆好讓索菲婭的哥哥能有錢娶妻。索菲婭本來也和父母哥哥一起去蘇黎世的,可是去蘇黎世的前一天晚上,太過興奮的索菲婭了涼。第二天開始發高燒的她就這樣被留在了家中。
獨在家留守了一個月,之索菲婭才得知父母與哥哥都已經死亡。又過了大約半個月的功夫,一夥打扮上流的人士來到了索菲婭家,索菲婭就這樣被帶走了。
關於梅的表姐一家,鄰居老太太就知道這麼多。葉棠法得知真的梅是得知表姐一家屢次拒收她的信件不是因為厭惡她,純粹是因為這家人出了事,她會是喜還是悲。
不過有一點葉棠多少能夠確定。
把梅的表姐蓓琪軋成殘廢、致使其半個月死亡的,多半就是樞密顧問官家的人。
知道這個國家的上流人士可不做不能大肆宣揚的慈善。他們不可能純粹出於善意去收留索菲婭。再者世上的可憐人千千萬,樞密顧問官一家又如何知道世界上還有索菲婭這樣一個孤女存在?
說得再陰謀論一點,索菲婭的父親和哥哥甚至有可能都不是被有軌電車撞的。蓓琪很可能當場死亡,隻是她的屍體被抬進醫院做了半個月的擺設。又或者蓓琪是好好地接受了治療,她本是可以活下來的。但殘疾的她會變成樞密顧問官家的汙點,還有可能站出來指責樞密顧問官家,所以對樞密顧問官家來說,她還是消失了好。
當了,這些陰謀論僅僅是陰謀論而已。總之有關蓓琪一家,不論是索菲婭還是鄰居老太太都沒有親眼看見事情的經過。在索菲婭被帶走之,她父母哥哥的事情隻被鄰居們當一場不幸的事故,就這麼被逐漸忘卻。索菲婭本人恐怕對於她父母哥哥的去世也了解甚少。
索菲婭被帶往哪裡老太太不知道。畢竟鄰居們見了穿乾淨打扮上流的老爺們都是退避三舍、彎腰躬身的。哪怕他們得知他們眼中的“老爺”不過是哪一家的管家或者是男仆,也不會有一個鄰居有勇氣上前去問這些“老爺”把索菲婭帶去哪裡。
樞密顧問官是樞密大臣的顧問,平民隻知道他們是雲端上的人物。從國家層麵上來看,樞密顧問官的人數卻是不少。一個樞密大臣會擁有複數的顧問官,樞密大臣、也就是國王器的臣子也遠遠不止十個八個。
以葉棠現在的身份,她不可能弄不到蘇維斯樞密院的名單。何況樞密大臣的名單還不是樞密顧問官的名單。
葉棠找到索菲婭,那異於大海撈針。
深思片刻,葉棠決定原路返回。
她沒有辦法查到索菲婭的下落,但上流階級的塞萊斯汀說不定有辦法。
……
“你還真是厚臉皮啊。”
這是塞萊斯汀見到葉棠說的第一句話。話是不好聽,但從葉棠等待的時間來看,她一定是聽到了下人的傳達立刻就讓下人把葉棠請到了客廳。
再看她身上隻穿了睡衣與外套的打扮……
沒有拆穿塞萊斯汀為了避免她久等連衣服都沒換,妝也沒有畫這件事,葉棠拎起裙擺款款行禮。
“您好,塞萊斯汀小姐。沒有提前預約就來打擾您,是我失禮了。”
“事到如今你在我麵前裝什麼乖巧?說吧,你做什麼?”
塞萊斯汀說端起茶杯,葉棠的麵前也有女仆為她送上了茶點。
葉棠微,絕口不提索菲婭的事情,反而道“我是來向您兜售消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