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過去,把那包東西拆開,發現裡麵竟然是幾本嶄新的連環畫和一些畫報圖冊,壓在最底下的,則是一遝畫紙和畫筆顏料。
薑雙玲的手指撫摸過那一遝畫紙,拿起其中的一支畫筆,在自己的手背上輕輕一掃。
這個時代的畫紙和畫筆,在她的眼裡是格外粗糙簡陋的,尤其是跟她隨身民宿裡的那些存貨相比。
在過去的二十多年裡,父母親戚,老師同學朋友同事都曾經送過許多繪畫用品給她。
眼前這些東西,大概是她收到過彆人送給她最差的畫紙和畫筆顏料。
——但卻是最令她高興的。
薑雙玲忍不住把這些畫紙抱在懷裡,手中的鉛筆唰唰唰地從畫紙上掃過,很快的,雪白的紙上浮現出了一個人的素描。
她把這張速寫藏進畫紙中,回頭往房間門口看去,嘴角微微向上一勾,開始期待某個愛站在那的守門神。
沒多久,兩個孩子跑進了房間,薑雙玲拿著一本新的連環畫笑著給他們講新故事。
“來看看,有新的連環畫。”
“沒看過的。”
兩個小家夥聽說有新的連環畫,全都高興極了。
薑雙玲挨個捏了捏小家夥們的臉,柔著嗓音給兩個小家夥講故
事。
“阿姐,你今天講故事的聲音比以前還要好聽。”
“是嗎?我以前的聲音不這樣?”她笑著說完後,忍不住回頭往門口看去,卻發現往常喜歡站在門口看書的人不見了。
在講故事的時候,她頻頻回頭往門口看。
“阿姐?你怎麼了?”
“沒什麼……”薑雙玲心中有些氣惱,她是真搞不懂齊珩這人到底怎麼回事。
剛才好端端的突然衝著她莫名其妙笑一下,還默不作聲送了她這些東西,現在卻連個人影子見不到。
他今天不過來關燈了嗎?
今天夜裡的故事薑雙玲講到很晚,講到兩個孩子都抵不住睡著了,她都還沒放下手中的書,轉過頭看向門口的時候,仍舊連個鬼影子都沒見著。
她抓住連環畫的手指越來越緊,最後實在沒忍住,把手中的連環畫砸到了桌子底下。
“啪啦”一聲後,房間裡再也沒有絲毫聲響。
坐在床上的薑雙玲黑著臉麵無表情,學著某人的腔調冷冷道“關燈睡覺。”
“啪”的一下,整個房間裡陷入了黑暗。
隔壁房間。
齊珩手中拿著一張畫紙,床上擺了一麵鏡子,他看了一眼畫紙,又看了看鏡子中的自己。
何團長的話回蕩在耳邊。
——你看,就這樣,一個真誠的,屬於成熟男人的笑臉,最能打動女人的心。
……
齊珩“……”
他對何團長的話保持懷疑態度。
薑雙玲這個夜晚做了個故事情節格外複雜的夢,一會兒夢見自己要去西天取經,一會兒又夢見了紫竹林和觀音菩薩,然後夢見山上的黑熊精跑了,宋大嫂抱著袈裟說袈裟被偷了,薑澈拿著個金箍棒說阿姐這東西好重我拿不動,何團長變成大鵬哈哈哈幾聲帶著王雪姝版孔雀公主跑了,然後又是齊越版本紅孩兒在火焰山吞雲吐霧,被她強行抱在懷裡當善財童子,黑熊精此時冒了出來……
……
這夢詭異極了,薑雙玲醒來的時候,還被夢裡奇葩的情節弄得一愣一愣的。
“這夢算是什麼預兆?”
薑雙玲嘴角一抽,好半天才回過神來,這會兒夢裡的畫麵大部分在她的腦海裡快速消失,她隻能勉強記住幾個印象深刻的。
比如阿弟拿著個金箍棒追著她跑,齊越這個傲嬌崽嘴裡噴火,以及黑熊精朝她撲了過來……
薑雙玲“……”
這個劇情不太對。
為什麼我會做這麼沒有邏輯的夢?
薑雙玲搖了搖頭,努力讓自己不去思考這個可怕的夢,身邊兩個孩子還在睡熟中,她低頭看了一眼手表,知道這會兒齊珩已經離開了。
把胸前的長發撩到耳後,薑雙玲掀開被子下床,卻不經意看見了昨晚上被她扔在桌子底下的那本連環畫。
她抿了抿唇,走過去將它撿了起來,小心翼翼地拍了拍書上的灰塵,將它放回桌子上。
把書放回去的時候,薑雙玲在心裡做下一個決定,等今天齊珩回來,她要去問他到底想做什麼?為什麼突然對她笑成那樣,又為什麼要給她送這些東西。????,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