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時,她是誌願者,後來醫院方麵給了她一點報酬。
本來她也不缺錢,所以也無所謂有沒有報酬,反正她是利用業餘時間過去彈上一會。
去年她是十月離開家的,過年時沒有回去,她利用寒假時間去敬老院做義工了。
去陪那些沒有親人來看望的老人,給她們彈鋼琴,給他們讀書讀報。
跟她一起去做義工的還有一位不同係的師哥,師哥說是因為有兼職才沒回家。
不做兼職時便跟她一起去敬老院。
師哥問她“嚴小玨,你是有錢人家的孩子嗎?”
小玨搖頭,“不是,我……”麵對一個關心她的大哥哥,獨在異鄉的心情,有一瞬間兩顆心靠的近了一些。
那天回來時,下雨,師哥將他身上的一件襯衫脫下來搭在她頭上,他自己卻走在雨裡。
後來小玨給他說了實話,這是長久以來,她從沒對任何人說過的話。
“我是被乾爸乾媽收養的,他們對我很好,家裡還有哥哥,妹妹,弟弟。”
說到哥哥時,她的心裡一痛,家生,你是我哥哥對嗎?
距上次見你又過去了好長時間,你都沒有跟我聯係,我大概也知道你的心意了。
所以過年時,即使乾媽還有外婆都打電話給她,問她過年為什麼不回家。
小玨知道,過年的時候,家生一定會回來,她不想讓氛圍因她而變得不美好,她躲著他。
小玨便將在敬老院陪老人的一段視頻發過去,這才讓他們沒再糾結她不回家這件事。
大年三十的那天晚上,她一個人走在馬路上,看著街上還有人在為生活奔波時,她也就不覺得自己孤單了。
下雪了,她掏出手機,解鎖,點開家生的微信,信息那裡幾乎是空白的。
隻有一條幾個月前他發的一條短信,“還好嗎?”
她沒有回,好不好,他應該知道,看著那條信息,眼淚模糊了視線。
現在她點開看,看著那毫無溫度的三個字,眼淚掉了下來。
這一次,她在下麵打上四個字,新年快樂!
這期間,餘瀝陽來過學校兩次,她沒有出去見他,打電話她也不接,對這個人她實在沒有好感。
而且乾媽的話也一直言猶在耳,銘記於心,她不會做讓乾媽打臉的事。
於是她明確的跟餘瀝陽說“我心裡有喜歡的人,哪怕他不喜歡我,我也不會接受彆人。”
“如果你對我真有那麼一點好感的話,希望你能尊重我的選擇,請你不要再來騷擾我。”
那天轉身坐進車裡的餘瀝陽,讓小玨認為,他應該不會再出現了。
確實如此,他沒再來過。
……
如今,又到了暑假,她躲不過去了,乾媽責令她回家。
大三了,很多同學也都忙著聯係實習單位,而她還是要回來的。
她回來了,頭發長了,紮了一個馬尾,素麵朝天,一張臉乾淨到連黑痣都看得清。
她穿著牛仔褲,白t恤,脖子上戴著洛雲送的那塊玉。
腳上是一雙平底小白鞋,她拉著小小的行李箱,站在付家彆墅的門前。
心裡卻湧上難言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