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我就是……”母親不知怎麼說才好，她想回家照顧兒子一段時間。
而且兒子的腿需要做手術，需要錢，她想回去把嚴家的房子給賣了，湊點錢出來。
“媽，到底什麼事，您不幫我帶，我找人帶，總之我一個人也能把他們兩個養大，我是不會回付家的。”
小玨臉上隱去所有表情，她抽濕巾給小家夥們擦了擦手，然後把他們抱到房間的軟墊上，拿玩具讓他們自己玩。
她再走出來時，看到母親瘸著腿在收拾，她的心裡五味雜陳，也許是母親覺得累了，她想離開。
母親的腳還有點不能受力，她扶著桌子，用一隻腳朝廚房走，小玨趕緊過來接過碗筷，轉身進了廚房。
她係上圍裙，麻利的刷起碗，“媽，您要是覺得累了，等您養好腳傷，您可以走，我們母子三人不會拖累你的，他們兩個我自己可以帶。”
她將碗刷的飛快，然後洗好放好，擦了手進了房間。
房間裡兩個兒子在圍起來的軟墊上正玩的開心，拿什麼都往嘴裡塞。
小玨走進來，席地而坐，她將兩個兒子攬在懷裡，親親這個又親親那個，眼睛又紅了，她立馬擦掉。
母親腳一瘸一瘸地走到門邊，一臉苦楚“小玨，媽不是想扔下你們母子三人去過自由的生活，我想讓你回付家，是不想看你這麼累。”
“我也不想看著他們兩個跟著我們吃苦，你還這麼年輕，真就打算這樣過一輩子嗎？你就不考慮以後的生活了嗎?”
“媽，您不要說了，您什麼時候走我都不攔著，付家我是不會回去的，他們是看不上我，我才出來的，跟趕沒有區彆，您現在讓我厚著臉皮回去，難道我就沒有自尊心了嗎？”
“小玨，媽是不忍看著你……”母親手扶在門邊，哭了。
她哽咽道，“你不為自己考慮，難道就不為他們兩個考慮嗎？現在還小，給點吃的就能養大，可將來呢，你不把他們送回付家，跟著你能有什麼前途。”
“您又來了，又想像當年一樣是吧，為了自己把累贅送走是嗎，我不會這樣做的，絕對不會。”
“他們是我拚了命帶到這個世上來的，我不會為了自己送走他們的，當年您把我送走，以為是為我好，可是真是為我好嗎，您知道不跟在親媽身邊的小孩有多可憐，您知道嗎？”
小玨嗚嗚哭起來，如果當年不是付家生陪伴在身邊，讓她有了精神寄托，還不知道她的童年會怎麼過來。
人家對她再好，可她敏感的心靈依然很脆弱，很受傷。
“這能一樣嗎？你不是人家親生的，可他們是付家的孩子，是付家的骨肉，你把他們送回去，名正言順。”
“我不，我不會把他們送走，我不會。”小玨使勁擦著眼淚，將兩個兒子緊緊攬在懷裡。
小家夥們看到媽媽臉上的淚，伸出胖胖的小手去幫媽媽擦眼淚，一個擦一個還幫媽媽吹一吹。
小玨臉擠在兒子胖胖的小身子中間，眼淚止不住朝下流。
站在門口的母親也是淚流滿麵，她用手腕蹭著眼淚，“小玨，我不是想拋下你們走，我是……我也是沒辦法。”
“你弟……他在老家出了車禍，因為耽誤了治療，他的腿怕是保不住了。”母親說著順著門框滑了下去。
她哭著說，“我不能光有女兒沒有兒子啊，我不能對不起一個又對不起另一個啊！我要是走了，你們母子三人怎麼辦？”
小玨一聽，忙抹了把眼淚，起身過來蹲在母親身邊，“媽，我弟弟怎麼了？您有事為什麼不早點給我說。”
“我給你說了還不是給你添麻煩嗎？小江初中上完就沒上了，還騙我說上高中了，其實他是跟村裡人打工去了。”
“這些我才知道的，他爹就是個酒鬼，沒人管他，他在外出了車禍，在家躺了兩個月，司機跑了。”
“現在說是腿要動手術，家裡沒錢給他治，我也沒那麼多錢，我不知怎麼辦才好，我想回去看看他，可是你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