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這樣嘴硬的一個人,事情都辦到了,嘴上卻絲毫不給人留有餘地。你指望他對你說一句“我愛你”,簡直比登天還難。
“我知道,我已經做好準備了。”我說。
他帶著我去樓下的超市裡,為我買了棉被、洗漱用品等一係列生活用品,隨隨便便就花了一千多,我小聲提醒“你現在沒錢了,彆花那麼多錢。”
“跟著哥就是了,錢的事情我自己心裡有數,你不用多想。”杜一諾絲毫不以為意。
就這樣,他為我置辦了一切,把我安置在了這個我從沒待過的地方。第一個晚上,他留下來陪我,叫了幾個外賣,拿了一箱啤酒。
當我們兩個各自圍著小飯桌坐下來的那一刻,他下意識看了我一眼,我也下意識看了他一眼,我們其實都有些不知所措。
“吃吧。”他叼著煙,一個個撕開了麵前的外賣盒,然後又說,“不太適應吧?剛認識哥的時候,哥住著彆墅開著豪車,現在卻隻能讓你委屈待在這種地方。”
“一諾,你何必說這種話?”我聽他這麼說,心裡有一種莫名的心酸。
“沒什麼,不覺得委屈的話,就快吃吧。這種日子隻是短暫的,我會很快站起來的。”杜一諾又說道。
我明白他話語背後隱藏著的那些訊息,可是我不能挑破,因為那關乎一個男人的尊嚴。
我默默地端起米飯,我正準備吃飯的時候,杜一諾又說“我們先喝點酒。我知道,這裡的日子比不上你在鑽石凱悅的日子。總之,委屈你了。”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後遞給了我一瓶啤酒,我喃喃地說“我一點兒也沒覺得委屈,就是回頭想想,覺得挺匪夷所思的。”
“哪裡匪夷所思了?”他悻悻地問道。
“你想想,16歲那年我遇難的時候,也是你救了我。現在,又是一次次搭救我。是不是我們的相遇,本來就是命中注定的?還是老天爺故意在懲罰我們?”我不禁說道。
“一個勁瞎想,我可不相信這些什麼緣分之類的奇奇怪怪的事情。我隻要活著就好,不委屈地活著。”杜一諾說道。
“是啊,不委屈地活著……我就做不到。”我說。
“跟著我,我彆的不能保證,至少不會讓你受委屈的。誰要是敢欺負你,哥他媽豁了這條命,也得宰了他。”杜一諾說。
“你還說不是愛我,不是愛你會願意為我丟了性命?”我忍不住反問道,得意地喝了一口酒。
“你們女人,就他媽的愛提這些愛不愛的。愛不愛個重要啊,以後彆和我提這些,我不愛聽。”杜一諾狠狠瞪了我一眼,又突然撲過來親了我一口,然後壞壞地說,“美女,你的胸好像露出來了。”
我下意識一低頭,發現的確吊帶睡衣的領口太寬了,大半個胸就這樣露在了外邊,我連忙捂住,臉不自覺地發燙。
“你什麼地方我沒見過,還跟我玩什麼害羞。”杜一諾笑道,仰頭喝了幾口啤酒,得意地吧唧了一下嘴,然後說,“馮寶兒,我這一輩子還沒跟任何女人同居過,你算是第一個。”
“那我是不是要驕傲一下?”我笑道。
“必須驕傲,來,走一個!”杜一諾拿著酒瓶和我響亮地碰到了一杯,我們各自喝完了一瓶酒。
他望著我,我也望著他,他柔柔地說“其實你素顏的樣子更好看。”
“其實你不裝逼的樣子更帥。”我回嘴道。
他立馬撲了過來,差點兒就碰倒了整張桌子。這時候,門口卻忽然傳來了一陣敲門聲,而且聽上去十分急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