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跟蹤我?”我茫然往窗外望了望,除了匆匆而過的行人哪還有什麼人。
“一會兒到下一個路口你自己下車打車走吧,看來我真是多此一舉。”管驍悻悻說完,又不屑地問我,“聽說你現在在什麼新來的什麼什麼城上班?”
“你怎麼知道?”我詫異地問道。
“你馮寶兒的名號,有幾個人不知道。”管驍極儘挖苦地說道,又說,“聽說你高升了?從小姐變成媽媽桑了?”
“是啊,以後多來捧場,我們的姑娘們特彆熱情。”我說。
管驍從鼻子裡發出了一聲冷哼,隨後說,“狗改不了……”,大概覺得這句話不怎麼文雅,他沒有說出後兩個字。
“隨你這麼挖苦,像你這種永遠高高在上的人,哪裡明白彆人的生活有多艱辛。”我不以為意地說道,又說,“真的,以後有客戶可以安排到我這兒來,酒水可以給你折扣,我能做主。”
“嗬嗬,”他不屑地笑了笑,“不好意思,馮寶兒,我不在乎那點兒零頭。不過,如果我去光顧的話你能親自作陪,我還是可以考慮一下下的。”
“行啊!你來我肯定陪你!”我笑嘻嘻地說道,故意學他的語氣刻薄地說道,“再怎麼說,一日夫妻百日恩嘛,就算你看不上那零頭,我也會意思一下的。”
我的話讓管驍的臉更加黑沉,他直接對司機喊道,“停車!”
車一停,門一打開,不用他說我就自顧自地跳了下去,紅裙隨風輕揚飛去,我的長發如瀑布般傾瀉而下,我回頭給了他一個燦爛的笑容,我看到他的臉微微發怔,隨後他乘著車很快消失在了我的視線之中。
我估計還是那一幫人在跟蹤我,看來徐蓉真的像瘋狗一樣咬著我們不放了。如果這一回沒有遇到管驍,我一個人還真指不定出什麼岔子。
我心裡琢磨了一會兒,隨手攔了一部車往出租屋的方向趕,回去後洗了個澡,來不及卸妝便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房間裡傳來了開門的聲音,有一絲光線透了進來,我微微睜開眼睛,看到杜一諾回來了。
杜一諾躺在了我身邊,大概肩膀還是疼,他痛呼了一聲,隨後側過身來,拿著我的一小撮頭發故意往我的鼻孔裡撓癢癢,其實我早就醒了。
“沒事了?”我問道。
“嗯,讓我連續三天去醫院,我可懶得去,再去,那小姑娘真迷上我了,沒準要和我私奔。”杜一諾笑著說道。
“不去傷怎麼能好?”我懶懶地說道,一半清醒一半還在夢中。
“沒事,男子漢大丈夫,這點傷痛算什麼。”杜一諾剛說完,又鬼哭狼嚎了一聲。
“得了吧,彆逞強了。不過,這兩天小心點,徐蓉還在派人跟蹤我們,我回來的路上被她跟蹤了。”我說。
“你被跟蹤了?那你怎麼回家的?”杜一諾問道。
於是我把遇到管驍的事情說了說,杜一諾一聽就來氣了,“他讓你上車你就上車了?你他媽怎麼就那麼賤?”
“我怎麼賤了?當初我不想上他車,你不是也非得逼著我上嗎?”我聽他這麼說,一下心裡委屈起來。
“你是不是喜歡他?”杜一諾看著我,問道。
“你是不是喜歡管彤?”我也看著他,笑著問道。
“你要是喜歡他,我可以幫你把他追到手。”杜一諾又說道,離我更近了一些,眼神虎視眈眈的,夾雜著隱隱的憤怒。
“對!我喜歡他!”我索性乾脆往他胸口刺上一刀,我說,“人多好啊!英俊瀟灑風流倜儻,要相貌有相貌,要學曆有學曆,要家世有家世,這世界上沒有女人會不喜歡這樣的男人,我也不例外。”
杜一諾的眼神仿佛像是要殺人一樣地看著我,我當仁不讓地看著我,我見他一直在沉澱他的怒火,於是又說“我知道你永遠不會愛上我這樣的女人!我也知道我在你眼裡不過是玩物!我知道你永遠喜歡的都是管彤那樣的女人!所以……杜一諾,我們誰也彆瞧不起誰,你是這樣的人,我也是這樣的人。我們各憑本事,誰也彆說誰的不是!”
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蹦出這些話,也許是每一次杜一諾麵對管彤和我的時候,他都優先選擇管彤的行為刺激到了我的心,使得那些怨恨和委屈像是深埋在內心一樣化成了種子,一遇到憤怒便開始不停在內心生長。
杜一諾的臉從白到黑,又從黑變成了白,隨後,他忽然平靜了,他從我頭底下抽出一個枕頭自己墊上,然後無奈地笑道“是啊,我們都是這樣的人。行,馮寶兒,我明白了。”
“明白什麼了?”我不解地問道。
“明白原來是我自作多……”他話說到一半,最後一個字卻再也沒有蹦出來。電話這時候鈴鈴地響了起來,杜一諾接起電話,語氣驚訝地問道“小亞,怎麼了?你怎麼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