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愛情有點冷!
杜一諾很快進來了,話題到這裡便結束了。我們在沐爺這裡簡單吃了晚飯後,杜一諾開著車帶著我下了山,回到了城裡。在兩三天前,我們便和許小亞越好去她從前的酒吧玩一玩。
“和沐爺聊什麼了?”路上,杜一諾問我,“進門的時候見你臉色不太好,沐爺為難你了?”
“沒有,沐爺對我挺好的。”我有些心不在焉地答道。
“沐爺希望現階段的你我都彆沉迷於情感,可是,這挺難做到。”杜一諾忽然說道。
“是啊。”我淡淡應和道,冷不丁回頭一瞥,後座的人影差點把我嚇了半死,我一聲尖叫,後座傳來一個比貓還幽冷的聲音,“叫魂啊,什麼好叫的。”
居然是侗羽,他什麼時候坐上車的我都不知道,而且杜一諾開了這麼久,他在後麵半點聲響都沒有發出,太詭異了。
“侗羽就這樣,你習慣就好了。”杜一諾啞然失笑,扭頭看著侗羽說,“侗羽,你去城裡乾嘛?”
“有事,要你管。”侗羽沒好氣地答道。
“我可不敢管你,我隻不過問一問。”杜一諾好脾氣地說道。
“開你的車就是。”侗羽的語氣依舊高冷。
他大概是生性冷漠,除了對沐爺忠心耿耿,對其他任何人都是如此。不過,從他和杜一諾對話的語氣裡,我感覺他們之間的關係已經有些親厚了起來。
我們剛剛到達杭城的地界,侗羽就喊了一聲“停車。”
杜一諾停下了車,他打開車門,像鬼魅一樣飄了出去,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裡。
侗羽走後,我不解地問杜一諾“一諾,你了解她嗎?”
杜一諾搖了搖頭,“他是個怪胎,他常年跟著沐爺,什麼都懂,但是什麼都不屑。你彆看他不說話,他對任何東西都很了解。沐爺說他智商異於常人。”
“他一直這樣跟在沐爺身邊,不累嗎?他怎麼不去找他爸?”我詫異地問道。
“他跟著總有他的目的吧!我也不知道,沐爺身邊的謎太多了。”杜一諾淡淡說道。
“你現在對沐爺的了解有多少?”我又問道,“這一年你都跟著他,應該知道了不少事情吧?”
“我隻做我的分內事,取得我該得的利益就是。至於其他的,即便過問了,沐爺也不會透露。”杜一諾說道,他扭頭看著我,笑著問我,“你對沐爺開始好奇了?”
“你難道不好奇嗎?”我詫異地問道,“他常年不怎麼見人,深居簡出,像一個樸素的讀書人,可是他分明不是。他好像一直在運籌帷幄,但是我們誰也不知道他真正籌劃的是什麼。”
“我也好奇,我相信,迷霧一點點散去的。如果我們對頂端的一切都知之甚少,那隻能說明,我們依然身處底端,不夠資格去接觸那些高端的秘密。”杜一諾突然蹦出一句格外深沉的話來,不知道是不是他這一年以來的領悟。
“你覺得現在的你快樂,還是我剛認識的時候你快樂?”我不禁問道。
“都談不上快樂,但是現在的我,更像我。我剛認識你那會兒,我雖然表麵看起來人五人六,但實際上卻什麼都不是,我的一切都是黃興給的,一切都有一種被施舍的感覺,沒有人真正看得起我,我隻能花錢去你們那種地方找存在感,我拚命結交浩辰和子韜,但是事實證明,他們從未真正把我當過兄弟。”杜一諾無奈地說道,又說,“可是現在,你看看我,我雖然賺的隻是以前的零頭,但是我的一切都是靠自己賺來的,我每天睡得踏實,我每天都有目標,我知道自己要怎麼活著,我知道我要走什麼樣的路。”
“嗯,你以前好像是飄在雲端,現在變踏實了很多。”我由衷承認他的話。
“你不同樣也是麼?”杜一諾笑著看著我,頗溫柔地說,“你也變了許多。其實,我們都在成長,都在改變,都在不斷擺脫命運的枷鎖。”
我發現,有些心裡的話,這個世界上隻能和杜一諾說。管驍,不會懂,也沒有人能懂,除了杜一諾。
“一諾,”我靠在椅子上,望著前方的燈火霓虹,淡淡地說,“有一天,我們會不會變得越來越遠?”
他扭頭,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後說“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