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爺,阿蘭是誰?”我直截了當地問道。
“阿蘭?”沐爺疑惑地反問了我一句,“阿蘭是管虎的老婆吧?怎麼了?為什麼忽然這麼問我這件事?”
“管虎每一次見到我的反應都很反常,我們剛剛見麵了,他又叫我阿蘭了。沐爺,我總覺得不對勁。”我說。
“他叫你阿蘭?”沐爺在電話那頭一副特彆不解的模樣,“他還說其他什麼了?”
“沒有了。沐爺,我隻是覺得,這個阿蘭,沒準是我的媽媽,或者是一個和我很像的女人。你們曾經是兄弟,如果他認識一個叫阿蘭的女人,你應該也認識。沐爺,您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我心裡疑竇重生,想解開,卻總發覺無解。
“寶兒,那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曾經我們在很小很小的時候,那時候的確有一個越劇團每年都會來我們村裡唱戲,當時劇團裡有一個很小的妹妹叫做鈴蘭,當年我們都喊她阿蘭。”沐爺終於鬆了口,說出了當年的一段往事。
“然後呢?我和那個鈴蘭很像嗎?”我像是忽然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既激動又雀躍地問道。
“時間太久了,她的長相我都記不清了,後來那個劇團也解散了,沒再見過她了。如果她就是你媽媽,也太巧了一些。”沐爺淡淡地說道,又笑道,“寶兒啊,人與人之間是有緣分的,緣起緣滅都有一定的規律,你又何必執念呢?也許某天,等到你和你媽媽真有緣分的時候,她或許會出現在你的生命裡。”
“沐爺,我現在不知道她是生是死,也不知道她記不記得她有我這樣一個女兒。如果她還活著,我好想知道她過得怎麼樣,快不快樂,是一個怎樣的女人。如果她死了,我至少能知道她葬在那兒,去她墳上上一炷香。我隻想見她一麵。”我說著說著,忍不住哽咽起來。
自從那一次在醫院做夢夢到她之後,我開始對母愛有了強烈的渴望,而且我總有一種莫名的感覺,我覺得她或許就在離我不遠的地方。可是,她在哪兒呢?如果她真的愛我,當初又怎麼會把我拋棄呢?
“彆想太多,未必管虎口中的阿蘭就是你的母親,何必勾起自己的傷心事呢?”沐爺笑著寬慰道,又說,“看來,管驍把你帶到管虎麵前了,對吧?”
“嗯,這一次他對我特彆認真。”我說。
“那就好,你自己好好把握。沐爺該說的話都已經說了,剩下就看你自己怎麼走了。”沐爺在電話那頭說道。
我聽到了走廊裡傳來了腳步聲,慌忙掛掉了電話,還來不及擦拭眼角的淚水,管驍就已經推門進來了,有些頹然地坐在了我身邊。
“把你爸爸送走了?”我慌忙掩飾自己的失神,正色問他。
“嗯,他喝醉了,找代駕不放心,直接讓司機來接他回去了。”管驍輕聲說道,扭頭看了看我,忽然問我,“你以前是不是認識我父親?”
我沒想到他會這麼問我,他怎麼會想到這一層麵上,他難道以為他父親對我的失神是因為……?
我慌忙搖頭,我說“我記得你父親曾經來過一次鑽石凱悅,那時候也喝多了,我陪過他坐過,但當時我濃妝豔抹,他應該未必記得了。”
“你確定隻是這樣?”他疑惑地問我,眼神裡開始有了一絲絲的懷疑。
“確定。”我篤定地看著他,我說,“我知道你父親每次見我都會變得奇怪,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也很困惑。”
“阿蘭明明是我母親的名字,她和你也不像,他為什麼總喊你阿蘭?而且,我父親從來沒有對我妹妹發過火。”管驍開始分析起來,“今天你一出現,我父親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他以前從來不這樣,太奇怪了!”
“我剛才也在想這個問題,我在想我是不是像你父親當年認識的某位故人。如果是這樣,我也好想問問你父親,會不會他的故人就是我母親呢?”我說。
“我到時候回家找機會問問我媽吧,看看我媽知不知道什麼。”管驍說道,然後拉著我的手說,“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
“沒什麼,我們現在趕緊找台電腦吧,我想看看u盤裡是不是那些照片。”我說。
“我爸爸發話了,管彤應該不敢怎樣。你詳細和我說說上午的情況,我去找他們算賬。”管驍說道。
“不想提了,嗬嗬,也不明白為什麼這樣的事情總發生在我身上。為什麼?就因為我無依無靠嗎?”我苦笑道,想起今天的一幕幕,感覺像做夢一樣。
管驍聽我這麼說,心疼地把我抱入了懷裡,他說“以後,你不會再一個人了。我不會再讓這樣的事情發生了。”
突然覺得這一句話好耳熟……曾經杜一諾也說過類似的話吧!最後不還是,如風一樣在我的生命裡漸漸消散,我心忽然惴惴不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