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爹,您如果想,我會儘快安排,看看能以什麼樣的由頭讓你們單獨見上一麵。”我說。
“嗯。其他沒什麼事了。我隻有一句話想要告訴你,凡決定好的事情一定要快速去處理,但是做決定的時候一定要慢慢思量。有些事情,即便開始,也不要迅速就全盤投入,給自己與對方一個考量的期限,我的意思你可明白?”沐爺對我說道。
“嗯,爹,我明白您的意思。”我點了點頭。
回到公司後,我讓助理先和黃興那邊的助理進行了接洽,很快就得到了那邊的回複,約我傍晚六點在皇廷山莊碰麵。
我回家接了沐爺,沐爺早就已經做好了準備,換上了一身銀灰色的中山裝,看起來一派儒雅。發型也梳理過了,一根根格外整齊,顯得整個人精神抖擻。作為傳統的中國人,沐爺一直排斥西式文化,所以,他從不願意穿西裝。他的所有衣服,都是從杭城一家老裁縫那裡定製的。
在路上,沐爺和我談了談等下要注意的細節,以及之前我們所放出去的風究竟都是一些什麼樣的內容。黃興之所以如今對紫金城因為我經營不善而連連虧損十分深信不疑,一方麵是因為我近期的表演,另一方麵是因為近期沐爺做了大量的準備工作。
我們說著說著便已經到達了皇廷山莊,當我們下車去往包廂的時候,黃興帶著他的手下從另一個方向走了過來。
我和沐爺停住了腳步,我站在沐爺的背後,瞬間調整好了自己的狀態,按照剛才和沐爺商量好的劇情開始出演。
沐爺氣定神閒地站在我的前麵,站姿筆直如鬆,黃興穿著一身黑色西裝係著深紅色領帶朝著我們走了過來,笑站在了沐爺的對麵。
“沐爺……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還以為今天隻是和馮總會麵,沒想到……您也大駕光臨。”黃興笑著對沐爺說道,隨後伸出了手。
“她辦事怎麼能讓我放心,既然是要轉讓了,我自然要過來看一看。這件事,還輪不到她來做主。”沐爺的語氣裡透著許多對我的不滿,我站在他身後,隨即露出一副不忿的神情。
“所以說,這做生意啊,還是得讓熟門熟路的人來做。來,裡麵請,既然沐爺來了,今天我們可得詳細地談一談。”黃興笑著說道,把我們往包廂引了進去。
我坐在沐爺的旁邊,黃興帶著他的兩個手下坐在了我們的對麵。剛坐下,沐爺便開口問道“傳聞黃總與夫人伉儷情深,今天怎麼沒見夫人一同到場?”
當沐爺問出口這句話的時候,我明白他一定是想見見蝴蝶,看看她最近的狀況如何,真是情深如沐爺啊,這麼多年孑然一身,放在心口的女人唯有那麼一個而已。
“夫人去做sa了,等下會過來。這樣的場合,當然要帶上夫人了。我隻要和美女談生意,夫人多半都是不放心,一定要跟著前來的。”黃興說道。
我注意到沐爺的臉色有了一絲絲的變色,但隨即麵色如常地說“這是自然,像我這麼多年都是獨來獨往,真是羨慕黃總能與夫人共結連理、雙宿雙飛。”
“以沐爺的條件,想找一個女人還簡單。怕隻怕,這世間沒有女人入得了沐爺的法眼吧!黃某的夫人雖然算不上是傾國傾城,但是黃某能娶到她還是十分知足。”黃興笑著說完之後,話鋒一轉,問道,“既然今天坐在這裡了,那接下來我們是否好好談一談紫金城的收購事宜?不知道沐爺心裡是怎樣的一個想法?”
“不急不急,先吃,吃完了,我們再好好談。”沐爺對黃興的性格了如指掌,所以不急不慢地說道。
“這個當然,先吃好再說。”黃興雖然這麼答應,但是臉上卻有了一絲絲的不悅。
菜肴陸陸續續地端了上來,服務員出去之後不久,門又一次被輕輕推開,人還沒有出現,一陣淡雅的香水味便先飄了過來。
緊接著,挽著複古發髻、穿著一身中國水墨風長裙的蝴蝶從外麵走了進來,手裡拎著一款白色小坤包,明明是很淡雅的打扮,臉上的粉卻擦得格外地厚,隱隱能夠看到額頭上似乎有一道淺淺的、並沒有被完全遮蓋的疤痕。
蝴蝶一進來,沐爺的目光自然而然便望了過去,蝴蝶看著我們優雅地一笑。黃興連忙起身攬住了蝴蝶的腰,把她帶到了座位上,很紳士地為她拉開椅子,讓她坐了下來。
沐爺的目光一直望著蝴蝶,我生怕沐爺失態,於是用腳在桌底輕輕碰了下沐爺,沐爺這才從晃神中反應過來,頓時微笑著說道“許久不見,黃夫人還是如此光彩照人,歲月在黃夫人身上真是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呢。”
“哪裡,先生過譽了。”蝴蝶笑著挽了挽頭發。
“女人就如同花朵,男人就如同花匠。夫人之所以美,說明我黃某人是能工巧匠。對吧,沐爺?”黃興笑著說道。
“馮總,冒昧問一句,最近可看到一諾了?他可還好?我已經很久沒有見到他了。”蝴蝶突然把目光投向了我,語氣急促地問出了口,言語中一片關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