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一諾於是接起了電話,他大概怕我介意,所以在我麵前直接按了免提,電話剛剛接通,裡麵便傳來了悅悅甜甜的一聲“諾哥,你在乾嘛?”
“我和寶兒在一起,有什麼事就說吧。”杜一諾的語氣十分冷淡。
“噢……”悅悅大概並不知道杜一諾開著免提,語氣裡有一絲絲的失落,隨後她說,“我沒有什麼事,就是想問問平安的事情現在怎麼樣了?這麼久沒見你來營業部,有些擔心了。”
“還在找,沒什麼事那我掛了。”杜一諾說完,便準備掛掉電話。
“等等!諾哥!”悅悅一聽杜一諾要掛掉電話,頓時一下緊張了起來,忙對著電話喊道,“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說,我也不是很確定。但是我想了想,我覺得有必要跟你們說一說。”
“什麼事情,你說吧。”杜一諾聽她這麼說,隨即說道。
“我之前開車的時候,看到一輛外地牌照的車停在我的旁邊,後車廂的車窗開了一半,我看到一個女人抱著一個孩子,那個女人好像平安之前的保姆……”悅悅忐忑地對著電話說道。
可是她所說的事情卻讓我們瞬間來了興致,我慌忙抓住了杜一諾的手,露出了無比迫切的神情。這時候,哪怕一點點微不足道的消息,對於我們而言都像是救命稻草。
杜一諾示意我不要緊張,他隨後對著電話說道“你在哪個路口看到的?車牌號有沒有記下來?是哪個省份的?”
“我記了,但是那車開得太快,當時我也沒多想,記得不是太全。要麼我們見麵說吧,你們過來還是我去找你們?”悅悅在電話裡問道。
“你過來吧,我在寶兒辦公室等你,順便中午一起吃午飯。”杜一諾對著電話說道。
“好的,那我忙完手頭的工作立馬趕過去。”悅悅聽杜一諾這麼一說,頓時語氣明顯雀躍許多。
“不,你現在就過來,手頭的工作先交給彆的同事做,就說我吩咐的。”杜一諾知道我的心情,於是對悅悅說道。
掛了電話之後,我和杜一諾互相悻悻地看了對方一眼,杜一諾見我愁眉不展,於是伸手過來撫摸了一下我的頭說“不要擔心,你看,會一點點明朗起來的。”
“嗯,我隻怕又是空歡喜一場。”我有些悲觀地說道。
“不要悲觀,要樂觀一點。我們一定要相信,平安那小子的運氣很好,一定會好好活著。”杜一諾說道。
“嗯,他一定會好好的,他一定能夠感受到我對他的思念,一定能。”我心口一緊,不禁說道。
“也不知道老沐現在究竟人在哪裡,過得怎麼樣了……”杜一諾頹然地歎了口氣,隨後說,“最近公司的單子總出問題,出問題的還都是原來的老主顧,有些突然單方麵毀約,有些突然開始對我不信任終止合作……我總覺得,這一連串的事情都和老沐被人控製有關。他們如果能有辦法讓老沐開口,以老沐的脾氣,一定受了不少委屈。”
聽杜一諾這麼一說,我心裡更加覺得茫然起來。我無力地坐在椅子上,抬頭望著天花板,外麵剛才好好的,突然就下起了暴雨。這人生,就像這天氣一樣,捉摸不定,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突然一道雷電劈下來。沐爺再神通,也永遠無法參透自己命運的走向。
半小時後,悅悅渾身濕漉漉地出現在了辦公室的門口。她穿著一件淡黃色半透明的襯衣搭配著黑色包裙,水一浸濕,裡麵性感的黑色文胸便顯得尤其明顯。她的頭發也是微濕,臉上的妝容卻像是精心描繪過,顯得整個人楚楚可憐的。她這樣的出場,讓我心裡驀然蒙上了一層陰影。
“樓下有地下室的,按理說不會淋雨的,你怎麼渾身濕漉漉的?”我淡淡問道。
“路上路過了一家板栗店,記得以前我們在鑽石凱悅的時候,寶兒姐很愛吃板栗。我想你現在心情不好,所以就下去買了。那裡是要排隊的,我又沒帶傘,不過沒事,板栗我買到了。你們看,還熱乎著呢。”悅悅從自己的包裡掏出來一大盒板栗,笑著對我們說道。
“難為你了,下這麼大雨。”杜一諾聽悅悅這麼說,眉宇間的神色頓時變得溫和了一些。
“沒什麼的,應該做的嘛。”悅悅笑著走了過來,把板栗放在了我麵前。我見她頭發還有些滴水,於是從抽屜裡拿出一條乾淨的新毛巾遞給我她說“辦公室也沒有什麼好的毛巾,這是之前我買來擦桌子的,但是從沒用過,是乾淨的,你將就擦一擦吧。”
“好的,謝謝寶兒姐。”悅悅從我手裡接了過去,站在杜一諾的麵前開始擦起頭發來。她兩隻手向上不停搓著頭發,衣服的下擺因為太短自然而然往上縮,她那盈盈一握的小腰和雪白的皮膚頓時在杜一諾麵前展露無遺。
杜一諾連忙挪開了目光,望向了我的臉,然後笑著對我說“我給你剝板栗吃,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