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道。
“好。”
林風點了點頭。
零轉身就走。
隻是，在走到商場門口的時候，她卻鬼使神差地停了下來，然後轉過身，看到了讓她嬌軀一顫的畫麵。
那是一個身形略佝僂的男人，穿著一身不太合適的衣服，蹲在地上，明明是一個站在高位的修行者，手指上卻夾著根世俗界的人才抽的煙，煙是點著的，他放在口裡，吸了一口，緊鎖的眉頭，卻絲毫沒有舒展，反而愈發凝重，沉重的目光一直盯著地上，不知道在看什麼，背微微有些駝，脊梁骨卻不彎，隻是仿佛被什麼東西壓著，仿佛隨時都會繃斷一般。
零的呼吸有些急促。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這個剛才還氣勢磅礴，完全壓製小醜的家夥，現在卻頹然得就像老人一樣，默默承受著其它修行者不該有或者不屑有的壓力，她心中一下子變得很不舒服。
她覺得這個家夥很笨。
一些螻蟻而已，為什麼她會這麼看重？
雖然老大也經常告誡他們，要儘量保持人性，就算是吸血，也隻吸大奸大惡之徒的血，但這並不代表黑夜軍團多麼善良。
他們隻是想活得更像人一點，而不是野獸。
真到關鍵時刻，他們並不會把人類的生命當回事。
更彆提，有人拿普通人去威脅他們。
在黑夜軍團看來，真正的自己人，永遠隻會是僵屍。
“值得嗎？”
蹲在地上抽煙的林風，忽然嗅到一陣幽香，愕然抬頭，就看到那個戴著麵具的神秘少女，站在自己麵前。
林風自嘲一笑“沒有什麼值不值，我本身就是人，最後才是修行者，這一路走來，我所追求的東西你肯定不信，其實，跟修為沒有半毛錢關係，但好像也有關係，總之，我是一個充滿了矛盾的個體。”
“其實啊，你也彆覺得修行者都是冷血動物，很多人，還是不一樣的，就好像所謂的正派，並不一定是真正的正，其中不乏自私自利，雞鳴狗盜之徒……所謂的邪派，也不一定都是邪，活到這歲數，我就明白，看人看事，不能隻看兩麵。”
零好笑道“你也沒多大啊，怎麼搞得跟老人似的。”
林風站起身，扔下煙頭笑道“讓你見笑了，其實我大部分時候都不會沮喪，隻是這一次，好像真遇到絕境了。”
零道“是因為那些螻蟻，還是因為你自己。”
林風想了想，說“應該都有吧。”
“你這樣的人，能活到現在，真是奇跡。”
零搖了搖頭，說道“仁川學院在哪，或許，我晚上會去看一看。”
林風眼睛一亮“你要幫我？”
他不知道這個女孩真正身份到底是什麼。
就如同她被一襲黑袍包裹住了玲瓏的身體，被麵具遮蓋了絕美的麵容一般。
除了知道她不是普通人，林風對她一無所知。
但是，他內心卻十分篤定……對方不會害自己。
“我隻是說去看看，可沒說要去幫你，少自作多情！”
零冷哼一聲。
身形，消失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