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老英明!”
“如此一來,這易楓插翅難逃了,我聖地的聲名也絕不會被玷汙,這招一石二鳥的屬實精妙啊!”
幾人拍馬不斷,長老也頗為受用,但想到易楓的果決和膽魄,他還是不敢過於托大。
轉瞬,便眼含冷笑揮手下令。
“速速前去!絕不能讓此子活著!”
數十聖地門人應聲做禮,接連騰空而去。
天色未亮。
易楓就被追殺逃亡,同時叛徒之名遍傳各大宗門。
一ye奔襲數千裡,他艱難返回南離國,身後聖地追兵依舊窮追不舍,就算易楓不懼來人,也知不可戀戰,隻能一路向南遁逃。
那一ye,各大宗門都手到了雪月聖地的傳訊,震動席卷了整個南離國。不久前還被萬眾期待的易楓,轉眼成為聖地叛徒,這巨大的落差變故,驚得無數人目露愕然。
雖說不少人都知易楓性情,暗道那深藏功與名的性格,絕非是盜寶叛徒之人,甚至有不少修士向著宗門質疑出言,但各大宗門的高層都老辣非常,早已在心中暗暗衡量得失,將一切利弊算得清楚。
易楓和聖地孰輕孰重?
答案顯而易見。
不論真假與否,隻要是聖地傳訊,那便依照聖地之令行事即可,哪怕錯殺易楓,也絕不可得罪雪月聖地!
隻要能拿下易楓,博得聖地的人情,就算以往付出的不少資源都付諸東流,也無關緊要。
這世上從來沒有什麼絕對的道義,唯有利益才是永恒的真理!
這就是冰冷的現實。
幾乎在同一時間,各大宗門派出門內精英,聞詢找尋追殺易楓,天還未徹底放亮,整個南離國已卷入一場腥風血雨之中!
隨著天色漸亮,各宗門從四麵八方趕來,追殺的隊伍越來越壯大,仿佛追殺的不是易楓一人,而是千萬邪魔!
破曉時分。
易楓已被逼到斷魂崖邊,身後是近萬修士,眼前是萬丈深淵,就連對麵山崖,都擠滿了各宗各門的熟悉麵容。
他一人一劍,縱然有冠絕南離國當代的修為,能挺到此刻已是極限,渾身早被血色染透,正大口喘著粗氣。
這一路遁逃而來,易楓不知殺了多少搏命之人,有曾經切磋的宗門俊傑,也有一麵之緣的同輩劍修。
他無法理解,為何這些人和自己無冤無仇,他們非得以命相搏?
在絕境下。
他為求自保,根本無暇多想,無論相識與否,一合便是劍下亡魂,早已殺紅了眼!
南下千裡之路,遍地血色滿目!
此刻就算易楓修為已損耗大半,再無往日閒庭信步的風采,但那血衣長劍橫在眼前,卻更是殺氣凜然。
霎時間,哪怕在場修士近萬,也無一人敢擅自上前!
所有人都一臉忌憚,緊盯著崖的血衣身影。
直到看見易楓額頭滲出汗絲,才有人敢壯著膽子沉聲出言。
“諸位道友!易楓已是強弩之末,就算他如何了得,我等隻要一同攻上前去,必能取這惡賊性命!”
這話一開口,立刻引得旁人附和連連。
“不錯!他就算再強,豈能抵得過我們這麼多道友!”
“雙拳難敵四手,他已是插翅難逃!”
“不管他當年再怎麼風光,如今已是眾矢之的,諸位道友無需忌憚!”
“誅殺奸賊,就在今日!”
“誅殺奸賊,就在今日!”
……
一群人越發激動,高呼大義之言。
即便不明白為何惹得眾怒,其中幾道聲音,卻讓易楓感到極為那般耳熟。
悄然回眸,卻見呼喊之人眼露慌亂不敢再呼喊。
看清那人,易楓也楞在原地。
“小師弟?你們?!”
沒想到。
在瀕死絕境下,喊打喊殺最為激動的竟是曾經的同門師弟。時隔多日未曾回宗探望,再見竟已是死敵。
這是何等的諷刺。
辛酸震怒之際,易楓凝望眾人,咬牙問話出聲!
“為什麼!”
“為什麼你們也來追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