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懷樂相信隻要他理清了其中的脈絡,那這場把他攪進漩渦中心的大局總是能有破解辦法的。如果不是來喝這頓酒,他邵懷樂連到時候上了東方珍珠號都不知道是踩到了敵人的地盤上麵。
這拳賽不但是要阻擋項氏兄弟這條過江龍,還可能要重新洗牌整個濠江的疊碼權跟放貸權也不一定。
風起雲湧,雲波詭譎!
拳賽如果輸了,邵懷樂這種一沒背景二無勢力的人,身在公海的下場絕對淒慘。
那要是贏了呢?
想到這裡,邵懷樂把憋在肺中的煙霧徐徐吐出,眉頭微皺。
贏了就一定會有好的下場嗎?
他是要在香江發展的又不是在濠江,現在是九十年代初期,整個香江發展最好,實力最強的字頭便是以項家兄弟為首的新字頭。
他們字頭本身跟香江其它的字頭不管是傳承還是管理都有很大的區彆。
彆的字頭是以龍頭四八九二十一底為尊,每三年就要換屆,而新字頭采用的則是家族世襲,不管是向心力還是凝聚力都要強過其他字頭。這也是為什麼在八十年代中後期新字頭會逆勢崛起的根本原因。
因為不管是和字頭還是k字頭基本在不遇強敵時都是一盤散沙,還少不了互相之間的勢力傾軋跟內耗。還有就是一些老行業的式微以及新行業的經營困難難以入局,沒了經濟來源也是根本問題之一。
畢竟項氏兄弟這些年牢牢把握住了香江影視業經濟動脈,成了整個項氏家族的資金輸送帶。
所以就算贏了,邵懷樂也不見得會有好下場。
要是最後把他當成平息對方怒火的一個籌碼,這種事情也不是沒有可能發生。誰說功臣就一定會有他應得的榮耀跟財富,曆史已經很好的證明了這一切。
抽了一口煙,邵懷樂用手捏了捏自己眉心,爾後抄起桌子上的酒杯就給自己灌了一大口。
這才隻來了十幾個小時,就有無數問題朝著他身上彙聚,被彆人當成棋子擺弄的感覺還真是不好受。
“冚家產!”
困獸猶鬥,索天而戰!
邵懷樂一口煙一口酒,眨眼就又把杯中的殘酒給飲了一個乾淨,這時才將目光看向對麵癱靠在沙發上的袁超穹。
隻見這時的袁超穹兩條手臂耷拉在沙發上,左手的酒杯已經掉落在了身側的沙發上,深金色的酒液浸濕了一片。
袁超穹右手握著瓶頸的威士忌酒瓶也是斜靠在她被牛仔褲包裹住的大腿上,瓶中的酒液已經隻剩下小半瓶了。
這一瓶威士忌邵懷樂不過是隻喝了三杯而已,看來那大半瓶剩下的酒水都是被眼前的袁超穹給喝掉了。
邵懷樂把自己的酒杯放到桌麵上,起身走過去拿被袁超穹依舊握在手中的酒瓶。他剛從袁超穹的手裡抽出威士忌瓶子,沒想到就被酒眼惺忪的袁超穹一把抓住了手腕。
她口齒不清的嘴裡呢喃著一個模糊的名字。邵懷樂想要聽清楚卻因為酒吧中的音樂,以及袁超穹舌頭因為酒精的作用已經有些抬不起來了,根本無法聽清話裡的內容。
不過很快她的左手就五指張開伸進了自己額頭的發絲之中,用力按壓著,口中也嗚咽了起來,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