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我像?”
熊群審視了邵懷樂一眼,眼珠子在他的身上打轉,最後點了一點頭。
“你夠古惑!”
“做了應該能讓人查不到。”
邵懷樂對熊群破口大罵。
“狡猾你大爺。”
“為了這點錢跟整個香江警察部為敵,我吃飽了撐的。”
熊群嗬嗬一笑,似乎見到邵懷樂暴躁的模樣很是滿意。
“既然不是,你跟我提這件事做什麼?”
邵懷樂眼睛在茶幾跟房間裡亂瞟,可是沒有找到紙跟筆。
“有沒有紙跟筆?”
熊群不知道這個時候邵懷樂要紙筆乾什麼。
“我去房間給你找找。”
邵懷樂目送著熊群從沙發上站起來走進房間裡麵,然後再帶著紙筆走了回來。
接過圓珠筆跟筆記本,邵懷樂隨意翻開筆記本後撕扯下一頁白紙用圓珠筆寫下一行藍色的數字。
“這個號碼就是搶劫運鈔車那夥人的首腦的。”
熊群半信半疑的接過那頁隻寫了一個行動電話號碼的白紙。他雙手拿在近前看了一下,抬頭充滿疑惑的看著邵懷樂。
“你怎麼知道這是那夥人老大的號碼?”
“所以你知道是誰搶劫的運鈔車?“
這裡麵實在是有太多的疑問了,熊群還是不敢相信這個號碼跟邵懷樂說得那些話是真的。
邵懷樂表情嚴肅,把手中的圓珠筆放到筆記本上麵。
“我知道。“
“這號碼我是讓人幫我找來的,沒有任何問題。”
兩人的目光對視在一起,熊群率先敗下陣來。
“所以你想讓我幫你去向差佬舉報?”
邵懷樂聽到這話苦笑不得,用右手食指蹭了蹭自己的鼻尖。
“我看你是神經錯亂了。”
“你總知道他們這次總共搶劫了價值16億港紙的貨幣吧。”
熊群點頭,這事在整個香江黑白兩道上麵都傳瘋,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猜測這夥人的底細。
“據說裡麵有美金跟港元,是一家美國銀行的。”
邵懷樂沒有想到熊群知道還挺清楚的。
“既然你知道就好辦了。”
熊群皺著眉試探性對邵懷樂問了一句。
“你是想要黑吃黑?”
邵懷樂抬手打斷了熊群這種沒來由的猜想。
“不要瞎猜了。”
“你應該知道所有的紙幣就跟我們人的身份證號碼一樣是有固定號碼的。”
“他們搶的這些錢一但流通出去,警方肯定是能順藤摸瓜找到他們的。”
熊群越聽越覺得迷糊。
“所以你是要我去把這件事告訴他們?”
邵懷樂再次搖頭否定了熊群的這個猜測,緩緩說出了他的真實目的。
“他們既然錢花不出去,那你就不能想辦法把他們的錢洗乾淨了?”
“洗錢!”
熊群聽說過洗錢,但是他卻沒有機會著手參與過。這裡麵大多數會摻雜著一些地下錢莊的身影。
術業有專攻,很明顯這不是在熊群的專業範疇裡麵。
“你想讓我幫他們洗錢,可是這事情我也不會啊!”
邵懷樂眼睛一閉一合,嘴裡吐出一口氣。
“我知道你不會,但這事自然有人會做。”
“你覺得怎麼洗才能把錢洗乾淨?”
熊群絞儘腦汁最後也隻說出了他腦中固有的一條洗錢路徑。
“找地下錢莊?”
邵懷樂像看一頭豬一樣看著熊群。
誰不知道地下錢莊是專門乾這個的,但是這要是讓地下錢莊去乾,那還跟他們還有什麼關係。
“我們做中介?”
“開什麼玩笑。”
邵懷樂身體往沙發靠背上重重一靠,用手朝著門口的方向一指。
“你當我是要跟他們交朋友,還是給地下錢莊拉客戶?”
“這錢得我們自己賺!”
熊群有些無語,誰不知道洗錢是一條暴利的路子,可是這也得要有門路才行。
“難道你會?”
麵對熊群的詢問,邵懷樂一咬嘴唇點了點頭。
“能想到的路子倒是有一個,不過這一切都得你來出麵。”
“錢我不會少你。”
“做不做?”
前麵說了事情,聊了這麼多。這最後的一句“做不做?“才是邵懷樂說這麼的多真正用意。他必須要再次確認熊群的心思,畢竟這是踩過界的事情,出了問題同樣會很麻煩。
熊群本來就是邵懷樂挑選出來的黑手套,這也許隻是一個開端。
熊群麵對邵懷樂的再次詢問有些躊躇。這種事情已經超出了他原本生活做事的範圍。
這就像一個門檻,如果這次抬腳邁過去,門檻外麵的世界到底是怎麼樣的都是未知的。可是在他心裡又覺得,邵懷樂既然開口了,這個忙他又怎麼能夠不幫呢?
最後權衡利弊之下,熊群似乎覺得自己在未知跟原本的生活中找到了一個折中的法子。
“那就隻有這一次!”
聽著熊群這鄭重的話語,邵懷樂啞然失笑。
這種事情隻有第一次跟無數一次,怎麼可能隻有這一次。
“嗯。”
邵懷樂於是讓熊群把腦袋湊過來一些,輕聲把自己想到的辦法講給了熊群聽。
熊群隻聽到一半就一臉古怪的抬起了腦袋看著邵懷樂。
“這種事你要拉上袁小姐?”
“你真覺得她會幫忙?”
“人家可不缺這點錢。”
邵懷樂伸手一把將熊群抬起的腦袋按了下來,語氣中帶著嗬斥。
“一驚一乍乾嘛?”
“又不是讓她參與,隻是讓她幫我介紹一下而已。”
熊群抬手打掉,邵懷樂按在他後腦勺上麵的手掌。
“你確定濠江那邊的能讓你這麼做?”
邵懷樂本來是想用其他手法的。比如大多數地下錢莊的手法則是收錢後就能以國外外彙的形式把錢立馬給你,至於他們怎麼洗這筆錢就不需要你來操心了,但這麼做了,邵懷樂就賺不到錢了。
其中自然還有影視,拍賣亦或者以虛假外貿的形式來洗這筆錢。
拿影視舉例,可以虛假宣稱投資額度,然後票房作假,一圈下來確實是能洗乾淨,可是這其中的周期少說得要幾個月,往多了可能就要按年來算。
拍賣左手倒右手的把戲,往往會因為拍品拍出天價而引起大量關注,一但被注意到就會變得十分不安全。
至於虛假貿易雖然相對安全,可是你不可能一箱貨就幾百幾千萬的報價,所以就需要十幾萬,幾十萬的湊單,這是十分麻煩跟繁瑣的一件事情。邵懷樂計算過,如果以這種大量湊單的方式來進行,把這筆錢洗乾淨起碼需要45個月。
最為重要的一點是,這筆被搶的1700萬美金跟300港紙跟其餘黑錢不一樣,這也是這筆錢最大的痛點。
因為這些錢是有身份證號的,隻要一出現在世麵上進入銀行係統必定就會被偵查。
以上這幾種方式,無一例外都是最後需要把錢集中在一起或者進入官方渠道,這就死胡同。
邵懷樂選擇了濠江就是因為那裡賭場的人流量大不好追查,一進一出可能就是進入到了成千上萬人的口袋裡麵,而賭場本身就相當於成了一個中轉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