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實際是不是兩個人還值得考量,光消息來自兩個不同的手機這點,不足以證明就是兩個人。
甚至人和鬼合作,也未必不可能。
就像他和鬼謝池。
無論如何他都得加快速度。
那人突然停手,好兩個小時沒下一部動作,可能是在籌謀更大的事。
他們循著打鬥動靜在某間病房找到易和頌。
附近狼藉一片,玻璃碎得碎,門折得折,醫療器械撒了一地,蒼白的地板上糊滿了血袋裡炸出的血,看樣子戰況很激烈。
門內,黑衣鬼無從招架,瘋狂逃竄,陰氣四泄,但他移動速度快,靠著拖易和頌拖到了現在。
易和頌幾次三番探手想要去摘那鬼頭上的黑兜帽,都被他躲過了。
久戰不決,易和頌怒了,傾儘全力驅動道具,手上黑色紡錘上飛出的線紅得像七星瓢蟲般鮮豔,紡線飛出的刹那,易和頌再次探手去撕他兜帽,那鬼卻寧願被絲線洞穿,也不願意被發現真實身份。
黑衣鬼淒厲慘叫了聲,身上濃雲般的黑氣被打散了般,顯然這看上去平平無奇的黑色紡錘又傷害鬼的力量。
過道裡是匆匆的腳步聲,看樣子分散在他處的演員聽到這邊的大動靜也趕了過來。
謝池知道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加入捉鬼的人會越來越多,當即道“哥!”
謝星闌本就沒休息,聞言立即道“捉鬼?”
謝池咳了聲“……救鬼。”
謝星闌“……好。”
易和頌耳朵靈敏,聽到謝池衝進,就在他身後,頭也不回,飛速排布戰略“我攻擊他,你去捉他,捉到後消息共享。”
他追老半天了,這鬼實力弱,但移動速度極快,追得他煩不勝煩,剛好速度是謝池的強項,合作未嘗不可。
“好。”謝池不假思索。
[星星加進去了,馬上就知道鬼是誰了!]
[是不是鬼易和頌啊??]
鬼似乎想穿牆而過,紅色紡絲卻毒蛇般窮追不舍,多了個人加入,黑衣鬼完全無法招架,節節敗退,謝星闌隨手從鐵盤裡摸出把手術用剪刀,疾馳追上,就要抓住黑衣鬼的肩膀,易和頌視力極佳,預判了下,確定謝星闌能捉到鬼,剛準備鬆口氣,就見謝星闌“哢嚓”一剪,剪掉了……自己的紅色紡絲。
易和頌的紡絲對鬼和靈魂能造成巨大傷害,對人來說就是尋常紡絲,輕輕一剪,就斷了。
[???]
[我瞎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行了]
門口的任澤目瞪口呆。
易和頌表情凝固,在原地僵了一秒,視野裡,謝星闌一腳踢碎窗戶,將黑衣鬼從窗口推下了樓。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易和頌終於反應過來,撲到窗口,黑衣鬼摔到地上,然後化成一團黑氣消失了。
“你媽!”易和頌怒火上湧,再好的教養也繃不住,衝上來一把揪住了謝星闌的衣領,就要一拳上去,謝星闌揚手一把握住他手腕,謝池無縫切換,一臉無辜地說,“慎重,打殘了我就沒餘力招架想殺我的鬼了。”
“你也不想你爸爸死,對吧?”
易和頌額上青筋暴突,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咬牙切齒了幾秒,終究還是忿忿地甩開了謝池的手腕。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光為了泄憤就搗亂不好吧?抓到鬼對誰都好啊,損人不利己啊真是]
[那是你不了解謝池,謝池做所有事都有利可圖好麼]
“我奉勸你給我個解釋。”要不是礙於謝池角色的身份,易和頌早將謝池千刀萬剮了。
謝池歪頭看他,一副你能奈我何的表情“不給又怎麼樣?”
“你!!”
外麵其他演員的腳步聲越發近,謝池不再和易和頌廢話,徑自從二樓窗口跳了出去。
謝星闌平穩落地,打趣道“借刀殺人不怕養虎為患?”
謝星闌很輕易就想明白了。
謝池讓他救鬼,其一是因為鬼具體是誰他們來說已經不重要,他們已經知道鬼是另一個演員,這就足夠了。
其二是不想讓易和頌他們知道鬼是另一個演員。
其三麼,除了鬼謝池和鬼星闌,其他鬼和他們其實並沒有直接利益衝突,就像鬼何嘯,就算有那個實力,也沒殺他們的興趣,而真正和他們有利益衝突的,反而是演員,最明麵上的綜合排名競爭衝突已是一層,底下還有私仇舊怨。
這是換個思路就能想明白的問題。
其四,就算這隻鬼被易和頌殺了,這也並不代表,該演員對應的鬼就不會再次誕生,畢竟隨著時間的推移,副本裡的演員會越來越危險,隻要他們還在遭遇衝突危險,他們所對應的鬼就會源源不斷的誕生,殺掉一隻再來一隻,無窮無儘。所以他們救與不救,對劇情主線並不會有太大影響。
其五,這鬼這麼弱,說明腦袋瓜不太靈光,他們也不怕農夫與蛇,畢竟他打不過自己。
而且萬一救到敵人的另一個鬼自己,他們還能一起談談,怎麼合作殺了敵人。
所以相對而言,救鬼反而極大概率是有利無弊的事情。
謝池狡黠一笑“真要養虎為患還有鬼謝池和鬼星闌幫忙兜著,至少我查清部分事情前,他們不會希望我死的。”
謝星闌歎道“連自己都利用。”
謝池煞有其事道“也不能總讓他們占我們便宜。”
謝星闌笑了“也對。”
謝星闌在底下轉了一圈,沒找到那隻黑衣鬼,也沒什麼遺憾的,畢竟隻要不讓易和頌知道黑衣鬼是另一個演員,已經賺了。
他徑自走近電梯要上樓找任澤,電梯門關上的刹那,卻感覺背後一片寒涼,陰森之氣蔓延。
身前的電梯門上顯示,他身邊有個黑沉沉的模糊影子,比他稍矮,就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
謝星闌沒有回頭“來找我了?”
幽閉黑暗的電梯裡,他的聲音低沉,帶著點令人心悸恐懼的回聲。
電梯門上那個影子遲疑地點了下頭。
謝星闌不語靜待。
那人率先摘下了頭上的黑兜帽。
謝星闌看到那熟悉的臉,一怔,隨即失笑。
“是我。”鬼謝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