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希朝著他看了過去。
“怎麼樣?”她問。
“危險期已經過了,好消息是不會成為植物人。”沈斯這次比之前多了幾分認真,“壞消息是中樞神經受損可能會引發各種症狀,包括但不限於蘇夜之前說的那些。”
顏希的心像是被重重錘了一下,整顆心都揪了起來“他什麼時候能醒?”
“一兩天。”沈斯給了答複,“這兩天你把家屬同意書拿去簽好,等他醒了我好將他轉移到我那裡去,那裡設備比較齊全,有利於給他醫治。”
“好。”顏希答應了。
沈斯見她還站著沒動,眉梢微挑“再不去可會耽擱他醫治的最佳時間。”
“我想看他一眼。”顏希提了自己的意見。
沈斯讓她去看了。
顏希來到病房。
此時的聶言深閉著雙眼,臉上毫無血色,他沒了以往的薄涼疏離,也沒了往日鮮活的生氣,整個人安靜的可怕。
看著這樣的他,顏希心臟抽疼了一下。
她站在他的床邊,看了他好一會兒,才離開了病房。
她從沈斯那裡要來了聶言深的身體各項數據後,訂了機票去了江城。
事情發展到如今的地步,是她從來沒有預想過的。
原計劃中。
他們離婚,各自安好。
如果不是薄衍,如果不是她提議跟他合作,是不是不會出現現在的情況。
越想,顏希的心越亂,以往的理智在這一刻被衝破了。
思緒紛亂中。
她上了飛機,去了江城。
坐在飛機上的她看著窗外的藍天白雲,腦子裡浮現她跟聶言深的種種過往,剛結婚時的溫柔耐心,尊重理解,後來的質疑不信任,厲色相對,再到現在的拿命相護。
這些像是發生在昨天一樣,一幕幕浮現。
也就是在這一刻她才理解了人們常說的那句話除了生死,都是小事。
下午三點,飛機落地。
顏希出了機場,本打算叫車去聶家,又想起年邁的聶爺爺和溫柔的聶夫人。
若直接將這個事情告訴他們的話,應該承受不住吧。
想著這些。
她打車先離開機場。
上車後她就給聶先生那邊發了消息,打電話的話,她怕被聶夫人聽到。
顏希聶叔叔,在嗎?
聶先生在。
顏希您現在方便嗎?有個事情我想單獨跟您聊一下。
聶先生拿著手機的動作一頓,下意識的朝跟老爺子下棋的自家夫人看了一眼。
自家夫人棋下的一團糟,老爺子卻沒有半點不悅,反而很是耐心的給她指導。
“看什麼看。”聶老爺子對著他就是一頓訓,也不管他已經是個當父親的人了,“但凡你少黏著點小時,小時早就比老頭子我厲害了,一天到晚沒個正事。”
聶先生“……”
還是讓兒子回來吧。
不然他這個已經當爹人還總是被訓。
不體麵。
“嗯,您說的對。”
“知道我說的對之後就出去多掙錢。”聶老爺子單純的想懟他,“整天就知道拿著報紙看,不務正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