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生去甄彆鎖定粵語普通話這一條線索是否正確，然後確定了之前的猜測
拍攝的電影裡麵，確實有男主角粵語說話環節，這幾個女孩聽不懂。
兩人坐在辦公桌前，林海生調動倍速快速瀏覽尋找有用的線索，林永盛坐在邊上翻看那些馬仔的口供。
半個小時過後。
“林sir。”
林海生伸手指著麵前的畫麵，搖了搖頭“我看過了，這幾個影片裡麵的男主角沒什麼好說的，是上市能夠查到信息的風月片演員。”
麵前。
已經放了好幾個拆封的光碟，腳下還有滿滿一箱子。
“這些都是合法的片，不用看了。”
林永盛根據林海生的結論搖了搖頭，彎腰在裡麵的光碟翻找了起來，然後看到了角落裡堆著的幾個沒有包裝異常簡陋的光碟“這些是？”
“從張婷婷彆墅一起搜回來的，我拿了一張出來，是空白的。”
“看這個。”
林永盛把這一摞光碟拿了過來“一個一個檢查。”
“好。”
林海生點了點頭，在連續放了兩個空白碟以後終於有畫麵了，畫麵的角度很奇怪，更像是偷拍的視角。
攝像機擺放的位置非常有選擇性，畫麵裡基本上看不到男性角色的臉。
“這”
林海生扭頭看向林永盛“偷拍？！但是看不到人的臉啊。”
“帶子剪過了。”
林永盛一眼看破，這很明顯就是偷拍，後世偷拍成本更加低廉，針孔攝像頭一放輕鬆偷拍，隨便找一家情趣酒店，三四個攝像頭打底是肯定的。
他示意林海生快退退回去，指著畫麵“看不到人臉不重要，你看看畫麵中這個，這個男主角戴著的手表，最新發布的勞力士大金表，一個字，貴。”
“體格一般，穿著西裝革履的，應該是個斯文人，有錢人，富商。”
“衣著光鮮的斯文敗類。”林海生評價道，然後搖頭“但是這些信息沒有任何作用，港島帶勞力士大金表的人多了去了，一個個查？”
“不。”
林永盛眯眼點上了一支香煙，身子後仰靠在了凳子靠背上，吸著煙眯眼看著眼前同時播放的幾個屏幕
“這些人雖然沒有露臉，但是他們每個人的體型是不一樣，所以這些人肯定不是那些風月片演員，再加上偷拍，我覺得或許這是張婷婷藏的私貨！”
“畫麵中的這些人應該是港島社會各個階層的不同的角色，由張婷婷為他們安排人服務。”
“張婷婷偷拍他們留了一份底在手裡，如果以後有需要的時候再拿出來，是不是就可以派上用場了？”
“對啊！”
林海生一拍腦袋“對，就是這麼一回事。”
兩人簡單的交換了一下意見以後做出新一輪的推斷
這些碟片的男主角不一樣，每個人的社會地位也不一樣，很可能是張婷婷利用這些年輕漂亮的女孩為他們私人服務，然後自己再偷拍留底。
這種手段比起單純的拍片要更賺錢的多。
張婷婷提過的女性都是顏值上等，把這些有錢人伺候好了，人脈也就跟著打開了，等到需要的時候就可以讓他們幫自己做事。
如果在某個重要的項目或者什麼事情上，一旦雙方談不攏，這種偷拍一放出來，對當事人還是相當有威懾力的。
“你繼續看。”
林永盛拍了拍林海生的肩膀，指了指桌上剩下的大半碟私人訂製的影片“看看能不能找出什麼有用的線索來。”
“好。”
林海生點了點頭。
“我先出去了。”
林永盛起身離開，有了剛才的初步查探，他的目光放在了昨天晚上一同被抓回來的馬仔身上。
這些馬仔一共得有十來號人，審訊的口供也是參差不齊，對於張婷婷囚禁的事情表示不知道，都說自己隻是外圍的馬仔。
人都是會說對自己有利的證詞，這很合理，而且又沒有其他的什麼證據，所以也無法去判斷他們說的是真是假。
“把人都給我拉到會議室裡。”
林永盛做出指令，沒多久這些馬仔全部被叫到了會議室裡，戴上手銬蹲在地上一排排開。
“聽說了沒有，林sir把所有的人全部叫到一起審訊了。”
“我的天，他在警校怎麼學的審訊，哪有人審訊是一起審訊的，這樣哪怕有線索也沒有人敢說。”
警員們聽到林永盛的這個做法以後不由一個個議論紛紛，就連祁同偉聽了都詫異了一下。
“林sir還說讓您去旁聽。”
督察看向祁同偉問道“要不要阻止他？！”
“不用。”
祁同偉擺了擺手，起身走向會議室“我倒是來了興趣，想看看他怎麼審問。”
他推開會議室的門走了進去，看了眼林永盛點了點頭，示意他不用管自己，自己找了個角落的位置拉開凳子坐下。
“行了，大家為什麼會蹲在這裡想必心裡都是有數的。”
林永盛清了清嗓子，提氣大聲說道“張婷婷非法囚禁多名女性，根據你們的口供，你們全部都說不知道，對不對？”
“是，不知道。”
“不知道。”
馬仔們一個個稀稀拉拉的回答到。
“如果你們什麼都不知道的話，你們又在現場，那麼你們一個個全都是幫凶。”
林永盛緩緩掃過眾人“非法囚禁限製人身自由，虐待能夠判幾年，大家心裡有數嗎？”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我們不在場。”
“你不要誣陷我們，我們可以投訴你的。”
眾馬仔開始出現了騷動，對林永盛的話表示反對。
“不管你們願不願意，這個罪肯定是落在你們身上了。”
林永盛沒有搭理他們，繼續往下說道“除此之外我弟弟林永昌昨天晚上是被你們脅迫的吧？這又多了一條罪名。”
“”
眾人沉默了下來。
“不過，如果我弟弟說，昨天晚上他去張婷婷那裡不過是應你們的邀請而去的，那我想你們應該是沒有責任的。”
隨著林永盛這句話說完，眾人的表情一個個變得玩味了起來，沒聽懂林永盛這是什麼意思。
“我問你們，你們配合我，我弟弟就不會起訴你們，也會跟警方說清楚，大家也就是無罪。”
林永盛說出了自己的目的“當然了，有個前提，就是大家要給我線索，張婷婷非法囚禁這些人的線索。”
他伸手一指坐在旁邊的祁同偉“這是我的上司，他可以擔保，隻要你們配合，我弟弟又撤訴，我們真會放了你們。”
“咳。”
祁同偉感受著眾多馬仔投過來的目光，矜持的點了點頭，算是肯定林永盛的說法。
“你們說你們不知道張婷婷非法囚禁，但是人關在這裡麵，怎麼弄進來的不可能沒人知道吧？！”
林永盛掃過台下眾人“放心，今天在這裡麵說的任何話我都不會對外說，所有人都參與了，誰要是敢在外麵亂說，我就放話出去。”
“不知道。”
“這個真不知道，張婷婷是背著我們把人弄進來的。”
眾馬仔的發言開始積極了起來。
祁同偉坐在那裡，一看就是大領導的氣勢，所以他們也配合了起來。
“都不知道？！”
林永盛眉頭一皺“不可能，活人能夠繞過你們的眼睛悄無聲息的運進來？”
“sir，你信我們啊，大家都不想蹲監，真知道了肯定告訴你。”
“是啊是啊。”
馬仔們紛紛回答。
林永盛眯起了眼睛來，視線緩緩掃過台下眾人，好像還真沒有人知道？他也不在這個話題上糾結
“換個問題，我已經看過了這些影片了，除了一些正常的三級片拍攝以外，張婷婷利用這幾個女性為社會上其他的人服務，有沒有其他的人來過彆墅。”
偷拍的畫麵中，場景是固定的，這六個被囚禁的女人這些馬仔都不知道她們的存在，那麼偷拍地點一定是就在彆墅裡麵，被偷拍的對象一定來過彆墅。
“這”
“好像有。”
眾多馬仔你看我我看你，已經開始有人點頭了，但是林永盛問起細節來，一個個又都不了具體的線索。
也是。
既然是私人服務，那肯定不能讓這些馬仔看到，張婷婷會事先把這些馬仔支開。
“對了！”
人群中也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有個鬼佬，鬼佬經常來。”
“對對對！”
立刻就有人附和了起來。
“大家記不記得，有個鬼佬經常來，而且有一次，那個鬼佬喝多酒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直接就跟張姐吵了起來？”
“對對對！那個鬼佬長得很高，高高大大的，一看就是個打手。”
“就是他，我記起來了，好像是有這麼一個人，來的次數很多，一喝多了就來，有一次跟張姐吵的厲害，我們在外麵都聽到了聲音。”
反正都有人說了，大家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也不擔心有人泄秘，開始描述特征。
“哦？鬼佬？！”
林永盛眯起了眼睛來，目光看向了一旁坐著的祁同偉。
祁同偉同樣也眯起了眼睛來，原本放鬆的身體也坐直了，目光與林永盛對視，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
訊問繼續，但是這些馬仔都沒能關鍵的特征點，也沒有人正麵跟他打過交道，不能直接長相。
不過。
這條線索倒是給了他們很大的突破，林永盛把這條線索給到林海生，讓他優先排查偷拍畫麵中外國人的影片。
一個小時後。
“啪！”
林海生猛地一下推開了祁同偉辦公室的門，正在裡麵的祁同偉跟林永盛同時看向了林海生。
“找到了！！”
林海生掃過兩人，帶著他們來到了畫麵室，指著定格的畫麵說道“那個鬼佬，就是他了，畫麵沒有刪減乾淨，有一個畫麵拍到了臉，還是個“熟人”。”
“他？！”
林永盛看著畫麵中定格的人，眼睛眯了起來。
“是他？！”
祁同偉吸了口氣，表情複雜了起來。
畫麵中，那些馬仔口中描述的鬼佬，不是彆人，正是上次林永盛他們抓過一次，喝多酒在村裡騷擾女性然後被村民抓住圍毆的那個士兵。
也正是林永盛抓過他們，所以林海生在這個一閃而過的畫麵中立刻就認出他來了，放慢了很多倍以後得到了這張臉。
“這還不是最關鍵的線索。”
林海生按下遙控器的播放鍵，長吐了一口氣“原本，被關押的女人應該是八個，我們之所以隻找到了六個，是因為還有兩個人已經被這個鬼佬殺了。”
畫麵播放。
畫麵短暫的播放以後變得血腥了起來，鬼佬士兵抄起床頭櫃上的玻璃煙灰缸將房間裡拒絕伺候的兩個女人活活砸死了，手段極其殘忍。
“冚家鏟！”
林永盛抬手掐掉畫麵不再繼續往下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我現在就去拉人，海生，去槍房，帶上家夥跟我走。”
“yessir。”
林海生大聲應到，跟著起身站了起來，準備出去。
“等一下！”
祁同偉卻出聲叫住了兩人“這件事情有點特殊，這個鬼佬是他們駐紮在這裡的士兵，我們這麼去抓人的話，會讓警隊跟他們的關係變得很緊張，上級一定會追責我們。”
“嗯？”
林永盛止住腳步，半轉身過來看著祁同偉，眼神銳利。
林海生站在林永盛身邊，先是看了看林永盛，再看了看祁同偉，過去按下按鈕把裡麵放著的光碟退了出來收好送到了林永盛手裡。
這份是關鍵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