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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tbaatba“爺爺，那家夥很強嗎”
洛清月聽到自己爺爺的話語，好奇地抬眼看著被黑色光柱籠罩的異族，眉頭微挑。
出現在她眼中的，是一個和人類外表高度類似的異族，以盤腿打坐的姿勢漂浮在空中。
光禿禿的腦袋上披著白底紅紋蓮花頭紗，長長的素色衣袍墜落，剛好遮擋了全身，額頭有著蓮花朱砂印記，五官精致程度僅次於陸羽。
不過陸羽是男性陽剛、俊朗特征，鼻梁高挺，任何一個五官拿出來都是帥哥，再加上骨相極佳，除非一比一複製，不然稍微改動一點，就會降低顏值，堪稱絕對正確的外形模板。
符合禦獸師和大多數異族的審美觀。
在沒有深入了解他本質的前提下，大多數人看上一眼，都會心生好感。
長的帥，確實有好處
而這個異族的外表，第一眼看去分不清男女性彆，明明五官很柔美，也在微笑，卻給人一種難以言喻的距離感。
仿佛他應該在天穹之上接受眾生朝拜，而不是在塵世受到汙濁。
脖頸處縈繞著八個血玉色的光團，腦後又有著一個鎏金色的光團閃耀，類似於某些大域神話中的天人，神聖不可侵犯。
雖然洛清月也知道不能以貌取人，但比起高大凶猛的熔山巨人、猙獰好戰的十二臂鬼人，對麵這家夥看起來，確實不像是弑殺的狠角色。
人類陣營這邊大多數人也是抱著和洛清月類似的想法，雖然心神警惕，但在看到這個異族之後，卻下意識地覺得
對方應該很好相處
心情也隨之平和了下來，不過他們也沒在意，畢竟就算是異族，也不是全部邪惡，隻是立場不同罷了。
“竟然是這個種族。”
然而崔涵在內的諸多巨頭、生態主們卻是神色驚訝，東方淵也是微微皺眉，隻要是稍微活了幾百年的人，都認出了這家夥的身份。
洛子鬆聽到自家孫女的問題，回過神，黑著臉說道“蠢貨，你的靈視是給你當擺設的嗎”
“開啟靈視得消耗靈能的，而且高階位強者靈性輻射太強，不能亂看，會瞎眼睛的，這句話還是你教我的，停停停，老人家不要總是用暴力解決問題。”
洛清月嘀咕了一句，看著老頭子又想動武，連忙拉開安全距離，然後開啟靈視看去，神色震驚道“這是”
在靈視視角中，那尊異族外貌沒有變化，但是覆蓋身軀的素袍卻憑空少了一半，露出了更多的軀體。
在其胸腔往下，隻剩下了晶瑩如玉的肋骨，和盤膝的白骨雙足，兼具著生與死交界的美感，如白骨相。
他腹部的血肉似乎被某種東西挖空，可以直接看到內部結構。
在那裡麵，已經沒了脊骨，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外表有著七分相似、白白胖胖的嬰兒，以跌坐姿態居於其中，緊閉雙目。在它背後，是無數血管彙聚在一起，爬滿了皮膜，歪歪扭扭，組成了一棵詭異的樹形圖案。
樹冠位置上，生長著著一顆顆質地近乎透明的血玉果實
不不對
洛清月感覺有些不對勁，果斷使用了靈性拚圖曆史之眼，幫她的靈視提升了一個層級，才發現
那根本不是果實
外表的血玉實則是外置的胎膜，類似於月之宮，裡麵是一個個外貌相同、拳頭大小嬰兒，緊閉著雙目正在沉睡，神色安寧、滿足。
像是在母體之中孕育
“怎麼會有這麼多嬰兒”
洛清月神色震撼，下意識抬起頭，才發現縈繞著對方脖頸的八個光團，也不是什麼裝飾品，而是體型更大的嬰之宮。
嗡
似乎是感受到了洛清月的目光，這些嬰兒眼皮微顫，眯起眼睛，朝著她的方向看來。
轟
這一刻，這尊神秘異族腦後鎏金色的光冕灑落光輝，映照著這棵血肉之樹，以及其中跌坐的嬰兒，明明居於體內，也有種身占世界的宏大感覺。
“”
巨大的陰影一點點膨脹，逐漸籠罩洛清月眼中的世界，耳邊也開始響起了古老梵音呢喃，侵蝕理智。
隻不過下一秒，她眼前的世界隨之破碎。
靈能，耗儘了
“這”
洛清月心有餘悸，剛想開口說話，但是因為體內靈能乾涸，像是沙漠中近乎渴死的旅人，聲音沙啞到發不出聲音，風灌入如刀片切割嗓子，痛苦不堪。
與此同時，她剛剛見到的鎏金光輝還在蔓延，企圖將其徹底吞噬。
“唳”
伴隨著一聲輕吟，恒定仙鶴出現在了她的身後，降下黑白色的光輝，迅速幫洛清月恢複了開啟靈視之前的狀態，震碎了這股外來之力。
眼神忌憚地看著遠方
一切發生在瞬間，那尊異族天驕靜靜地漂浮空中，從始至終，眼中隻有日暮決鬥場中，坐在癡愚者之座上的陸羽，微笑著頷首，似乎是在打招呼。
陸羽也是笑著回應，目光熱情。
至於洛清月，隻是被餘威波及的雜魚。
“好可怕”
其餘人族天才早就關注著洛清月，本來還想學她開啟靈視的幾人，也都默默停下動作。
幸好手慢了一點，不然也要倒黴。
他們可沒有個掌握恒定之力的爺爺兜底，可以迅速回滿狀態
看著氣喘籲籲的洛清月，洛子鬆板著臉，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教育“伱自己都說了不能亂看，竟然還開啟靈視，這不是虎嗎
這一代的年輕人除了陸羽和東方淵，真沒幾個能入我眼的，想我那時候”
老登，明明是你讓我看的，結果還怪我，
遲早把你其餘小金庫給爆了
洛清月深吸幾口氣，緩解心中的怨念，連忙打斷回憶過去的老登，開口道“爺爺，這家夥到底是誰怎麼感覺和古禪域的那些家夥有點像啊。”
“因為他們起源相同。”洛子鬆沉聲道“這家夥，來自於古禪聖陀舍族。”
諸多巨頭沉默不語。
“古禪聖陀舍族”
洛清月有些迷茫，其餘天才們對這個名字也很陌生，因為這個大域，比較孤僻，不怎麼和外界溝通，信息渠道不多。
日暮決鬥場上的陸羽，目光深邃，若有所思，對此並不陌生。
作為三大主世界之一的禦獸界，自然也有著類似佛陀的概念，在聯盟的一個大域上，甚至誕生過輝煌的佛陀生態國度。
而古禪國遭遇未知原因消亡之後，卻留了諸多古禪生態的秘境，孕育了諸多佛界特色進化路徑的寵獸。
它們進化，並非像普通寵獸一樣依靠戰鬥就行，更多的時候，是需要挖掘自我智慧、鑽研世間道理，或者是遵守某些戒律進化，動輒枯坐幾十年。
雖然條件苛刻，但若是進化成功，戰力極強，而且心靈、肉身都沒有薄弱點，因此，就算有著種種限製，也不缺人追逐，讓僧侶文化一直傳承下來。
甚至古禪域的大部分人居民都是泛信徒，到如今保留著禪定、冥想和祭祀的習慣。
不過他們信奉的神隻，卻並非陸羽前世的佛教供奉的如來、三世佛、觀音菩薩等等佛陀，而是一尊名為無量智慧之主的偉大存在。
教義倒是接近，他們都崇尚類佛學概念，比如持戒，界定心靈、將世界比喻為苦海，杜絕貪嗔癡，追尋智慧等等。認為隻要遊過人世，挖掘自身智慧，穩定靈性，就可以借助寵獸的力量，搭起漏儘之橋，進入古佛生態界，獲得無限智慧和永生。
因為教義並不偏激，反而勸人向善，不會動不動獻祭，因此也成為了聯盟承認的諸多正神教派之一。
陸羽剛穿越，在看到古禪域信息的時候，還以為這世界和前世還有聯係，但隨著實力提升，深入了解到世界本質後，他感覺
無量智慧之主和佛祖有很大區彆，大概率不是一尊神，後者是獨立個體，但前者像是無儘佛陀的集合體
之所以會類似，據陸羽推斷，應該是因為偉大存在們侵占規則的源頭，本身成為了最大的汙染源。祂們不需要做什麼，就像是人站在河邊，就會出現倒影，自身的生態就會順著母河流淌億萬世界，從而映照出不同的類似個體或者投影。
他們是祂，但祂卻不是他們
如果陸羽前世不是同等主世界的病界，那麼佛祖很可能隻是無量智慧之主的一個投影。
如果是，那問題就有點嚴重了
至於原因
洛子鬆已經開始解釋了“你應該知道古禪域已經封閉近百年吧”
洛清月點頭，其餘大域在網絡時代瘋狂交流，資源互通，唯獨古禪域，跟個孤僻少年一樣，獨自美麗。
就連進入其中，都得跟古禪域的分聯盟申報，獲得審批後才能進去，因此裡麵的消息流通效率很低。
這也是大多數天才陌生的原因，根本就沒見過，何來熟悉，也就在書本上介紹了一下。
洛子鬆繼續說道“其實這也不算秘聞，隻是你們出生的時代晚了點，實際上，古禪域雖然宗教文化盛行，但他們並不古板，反而喜歡用禪學解釋科技，可以說，隻要是智慧相關的東西，就離不開他們的身影，是智慧的追隨者。
當初用網絡剛開始的時候，經常可以見到網上衝浪、傳教，被人戲稱為賽博大師。但在不久之後，古禪域的禪係寵獸都遭遇了一種未知的病症，會發生類似於畸變的“陀舍化”，向著禪學中的某些執念演變，成為一種名為“陀獸”的新生物，天性喜歡破壞禪定生態，掠奪僧侶的智慧，填充自身，被它們掠奪之後，就會變成傻子。
就算是無形無質的網絡，也被這個神秘力量影響，誕生出了新型的賽博陀獸，好在被至高議會的真王隨手捏死，才沒有鬨出大混亂，但為了安全起見，聯盟讓械母將古禪域的網絡改成了局域網，建立了大量防火牆。
之後，數百位聯盟調查員冒著生命危險，深入調查後發現，一切的源頭，竟然是古禪域的一座古老寺廟，想要獲取更多無量智慧之主的力量，但這位偉大存在似乎出了什麼問題，並未回應，卻意外喚醒了曾經最初統治古禪國的古族。”
話音落下，全場寂靜，
無數人神色震驚，而諸多巨頭神色平靜，他們活得久，對這些事情並不陌生。
王族，代表的是擁有一尊真王的族群，律法改造全族，獲得加持。
一旦失去真王，比如淵眼魔人一族，真王律法沉寂，就被打落為頂級種族。
而古族，比起人族、魔物誕生都要早的多，疑似出現在世界最初荒蕪的時代，族群中誕生過接近偉大存在領域的頂級真王。
或者是由當時可以自由降臨主世界的偉大存在們創造，體內流淌著神血的，曾經統禦大地無數歲月，萬族臣服。
論綜合實力比起王族還要高上半截，當然是族內有真王的前提下。
沒有真王就沒有話語權
人族當初發起群星大遠征，主要驅逐對象就是王族和古族，打的天崩地裂，十分之九的強者死在他們手上，其餘萬族隻換掉了十分之一。
如果不是母河眷顧，人類估計還是被奴役的低級血食，就算現在，也沒把握能夠滅絕古族。
這一次，陸羽竟然要迎戰古族
那豈不是和王族沒區彆
想到這裡，洛清月神色擔憂。
洛子鬆看出她的想法，安慰道
“彆擔心，自然不是完整的古族，因為古禪國的毀滅，連帶著陀舍一族也被重創了根基，失去了部分關鍵記憶和實力，也沒有真王級強者複蘇，因此才會迫不及待散播陀獸收集智慧，獻祭生靈智慧給無量智慧之主，想要推演過去。
被聯盟鎖定後，聯盟總部會長和帝都大學校長出動，強勢將大部分陀舍古族強者擊殺，隻有一條年紀小的漏網之魚，被族人保護著逃到了大淵對麵，然後得到了一尊異族真王庇護，最後也就不了了之。
據這兩位所說，陀舍古族複蘇之後，綜合實力不如王族，但比頂尖種族強太多了，算半個王族吧。”
說到這裡，眾人聽的一愣一愣。
他們自然不會覺得，能夠引發古禪域異變，到如今還閉關鎖域的陀舍古族真是雜魚。
畢竟他們的能力，天克古禪域的禦獸體係，還能掠奪智慧，詭異至極。
但他們更震驚的是
聯盟總部會長和帝都大學校長竟然如此生猛，直接按著古族腦袋爆錘，強勢告訴他們時代變了。
現在，古禪域是屬於人類的
聽著都熱血沸騰啊
不過震驚之餘，更多的人心中不免擔憂。
陸羽這一次，真的要遭遇強敵了
“太好了，竟然是古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