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星!
“啊啊啊——”
盛星一腦袋栽在被子裡,壓著嗓子尖叫了一會兒,直把腦袋捂得喘不過氣起來才重新探出頭來。
她微喘著起,紅著臉頰,羞恥感一點一點冒出尖兒來。
剛才的畫麵不斷回閃。
庭院裡。
江予遲眸色深深地注視著她,在她說完那句話後,身體緩緩前傾,俯下身,距離近到幾乎要碰上她的鼻尖,她覬覦已久的唇動了動,低聲詢問“三哥想親你,不願意就躲開。”
微燙的氣息和著山間的涼意,交錯蔓延開。
盛星緊緊捏著指尖,指甲陷入指腹,閉著眼,睫毛像被驚動了的蝶,顫個不停。許久,額間落下一抹溫熱。
柔軟的唇一觸即離。
他的氣息在瞬間收緊。
下一秒,有力的小臂牢牢地扶起他,響起的嗓音又低又啞“該睡了,星星。”
是該睡了,盛星想。
再不睡心跳要超速了。
隔天,晨光刺破落星山。
山林間寂靜,彆墅裡倒是有點兒吵鬨。
盛星正擰著眉頭,嘴裡嘀咕著“三哥,你彆動!”
一動不動的江予遲“我沒動。”
盛星的腦袋懟在江予遲胸前,手指和領帶糾纏在一起,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根帶子就是跟她過不去。
“明明就是這麼打的。”
“它怎麼不聽使喚?”
“三哥你又亂動!”
“”
終於,在盛星想放棄的時候,那領結終於乖乖在她手裡成了結,細白的手指一用力,領結服帖地貼在男人的頸間。
江予遲頓了頓,道“星星,我有點兒喘不過氣。”
盛星“”
六月中,盛星拍攝最後一場夜戲。
這是場火災戲,場景借用了某棟擱置的實驗樓,劇組提前搭好了布景,無數的暖光加上煙霧效果,遠遠看去就像著了火,後期再加上特效能將火災場景拍得很逼真。
化妝師托著盛星白皙的小臉,下起狠手來一點兒都不心疼,直把她畫得烏漆嘛黑的,梁愽生在一邊看熱鬨。
“梁老師,下一個就是你。”
化妝師輕飄飄道。
梁愽生輕咳一聲,和盛星聊天“姐,你拍完戲休息還是有彆的工作?我拍完又得飛去錄綜藝了,有些綜藝還挺好玩的姐。”
盛星閉著眼,悠悠道“我都快失業了,當然沒工作。”
梁愽生攛掇她“接綜藝玩!”
化妝師居然也跟著蠢蠢欲動“盛老師,平時我們都見不著您。您可以接點兒輕鬆的,比如戀愛綜藝什麼的?”
戀愛綜藝?
盛星緩緩睜開眼,好奇道“什麼樣的戀愛綜藝?”
梁愽生叭叭道“有素人匹配,也有明星匹配,但像你這樣的,當然是和江先生一塊兒上。姐,你去試試就知道了。”
和江予遲一起上綜藝。
盛星眨眨眼,這個認知竟讓她生出點兒接綜藝的欲望來。
化妝師收拾完盛星,看了眼梁愽生“梁老師,你現在化還是再等等?還有十分鐘時間可以掙紮。”
“等我啃完這根雪糕。”
梁愽生企圖再掙紮一會兒。
“行,我一會兒來。”
化妝師一走,隻剩盛星和梁愽生兩人。
這是主演專用的化妝室,平時就他們倆用,沒什麼人來。梁愽生聊起天來也沒顧及“姐,你知道我和我師姐關係不錯吧。她最近心情不好,總出去喝酒,聽說是因為《鐘》的試鏡取消了,李導直接定了女主角。姐,你和李導關係好,這事兒真的假的?”
盛星動作一頓,慢吞吞地應“女主角本人還沒想好接不接。”
梁愽生“?”
他目瞪口呆“姐,你要去演?”
不怪梁愽生驚訝,盛星近五年都沒拍過文藝片了,更何況據他了解,盛星壓根沒去參加試鏡。
盛星幽幽道“你再嚷嚷,整個劇組都知道了。”
梁愽生默默比了個噤聲的姿勢,壓低聲音道“姐,你怎麼還考慮呢,多少人想演這個角色。”
盛星歎氣“我有點兒焦慮。其實我很少會有這種情緒,至少以前是沒有的,很多人經常問我為什麼想接某個角色,其實沒有那麼多為什麼,想演就演了。這話不好聽,但對我來說是這樣,我想演的角色少有拿不到的。”
梁愽生也歎氣“人比人,氣死人。”
“但那是以前,近幾年我狀態一般,也沒費勁想著恢複,所以大多覺得無法掌控的角色我都不演。《鐘》不太一樣,我想演,又怕演不好。沒人比我更清楚自己的狀態,我現在的水平,拿到李疾勻麵前是不夠的。”
梁愽生撓撓頭,換了個方式安慰她“姐,你覺得還有比你更適合那個故事、那個角色的演員嗎?”
盛星沉思片刻“倒是沒有。”
梁愽生咧嘴笑了一下“我師姐曾經和我說過一句話。她說,不同的演員賦予角色不同的生命,即使是同一個角色,也有巨大的差異。對於有的故事,它需要最合適的那個。”
盛星瞧他一眼“你師姐角色丟了,你還拿她的話安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