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江予遲失笑,“出去看看?”
盛星探過腦袋,往渡口看去“到沅江啦?”
江予遲瞧著她背好小包,裹著披肩,開門想牽她下車,越野底盤高,她倒是不怕,自顧自地往下蹦躂。
清涼的江風拂過黑發。
盛星整個人神清氣爽,側頭道“三哥,我有一回去豐城拍電影,那裡也有一條沅江,江水把城市分成江南和江北,有的人上班還能坐船呢。這裡,我記得前幾年剛通橋,怎麼還有渡船?”
“多是運貨的,鯊魚有熟人,順帶捎我們一程。走水路算是抄近路,比陸路近一天,明天一早就能到烏川。”
江予遲和盛星沿著渡口轉了一圈,順帶著給她拍了幾張照片,鯊魚趁這會兒抽完煙,三人溜達著去吃晚飯。
挑了家麵館,淡水魚新鮮得很,熬得湯又鮮又香,邊上放著幾隻油光水亮的豬蹄,芬香撲鼻,鯊魚忍不住道“嫂子,你去西北拍戲,吃過手抓肉沒?”
盛星搖頭“到那兒也是跟著劇組吃盒飯,有一次倒是自己烤了肉,還有土豆,烤火還挺好玩的。”
鯊魚悄悄瞄了眼江予遲,心說到現在嫂子還不知道,那會兒他們就在坑底下鑽著。他興致勃勃地說起這手抓肉“晚上八九點,一群人圍著長桌坐,桌上放滿了零嘴,饢塊、乾果、堅果、羊奶,端上來的抓肉烤得又酥又嫩,一入口舌頭都要化了,底下鋪著一層炒得金燦燦的米飯,沾著油碟,再咬口脆瓜這滋味,我現在都忘不了。長桌邊燃著篝火,篝火邊,小夥兒彈琴、唱歌,到處都是歡笑聲,熱鬨得很。”
盛星從未見過鯊魚說的場麵,一時聽入了神,筷子上的麵可憐地往下滑。江予遲扣了扣桌子,說“三哥帶你去,先吃麵。”
“三哥,你見過嗎?”
盛星好奇問。
“見過,你要想去,三哥騎馬帶你進草原,越往裡草越深,有些草長得比你都高,所以你得多吃點兒。”江予遲斜眼瞧她,“多吃還能長高。”
盛星“騙人。”
不管是騙還是哄,盛星好歹老實把麵吃完了。
出門時,天色暗下來,江麵輕輕晃動著,盛星吃了個半飽,慢吞吞地跟在江予遲身後,踩他的影子玩兒。
他和鯊魚說著船上的事兒。
她跟著外公去船廠的時候,也聽這些事兒,這會兒沒有說話的欲望,就自個兒玩著,江予遲也不打擾她。
約莫過了半小時,渡船到岸。
江予遲開車上船,鯊魚和老朋友敘舊去了,盛星趴在欄杆邊看了一會兒,被人按著後頸拎回去。
“多大了,大晚上的還往水裡看。”
江予遲一手拎著箱子,一手拎著盛星,去了準備的船艙。
放完行李出來,船長格外熱情地邀請他們喝酒,盛星一聽有酒喝,要住船艙的鬱悶都散了,興衝衝地拉著江予遲往外走。
船上的日日夜夜枯燥無聊,他們總得找點樂子,在甲板上搭了張小桌,上頭放著一瓶酒,一碟花生米,幾副牌。
盛星也不介意,當即就要盤腿在甲板上坐下,腿才彎下去就被人提著胳膊撈了起來,江予遲塞了隻軟墊,自然地在她身邊坐下。
“嫂子,你玩什麼?”
“什麼都行。”
盛星挺愛玩牌,她小時候不愛學習,無聊就跟著盛霈玩,盛霈也不怕帶壞她,上哪兒都敢帶著她,因為這樣的事兒,江予遲沒少和盛霈吵架。
但到底是盛霈的妹妹,江予遲有所克製。
船上來了客人,難得這樣熱鬨。
盛星生得好、性子也好,一點兒也不嬌氣,招人喜歡得緊,這麼玩下來氣氛越來越好,喝起酒來也沒什麼顧及。
隻有江予遲沒喝酒,他明兒要開車,一會兒還得收拾兩個醉鬼。
盛星玩得開心,喝得也開心。
眼睛亮晶晶地盯著牌,臉上泛著紅暈。
一邊的江予遲在心裡數著數,她可沒少喝,瞧著一點兒沒醉,連鯊魚都有點兒犯迷糊,她還精神奕奕的。
幾輪下來。
盛星手邊的花生米越來越多,幾個男人竟都打不過她。直到夜色漸深、酒瓶空蕩蕩,盛星還意猶未儘,對麵兩人已經靠著腦袋快睡過去了。
“三哥,我厲害嗎!”
盛星眉眼彎彎地對著江予遲笑。
江予遲瞧了她一會兒,慢悠悠地問“什麼時候學會的?”
“啊?”
盛星一愣。
江風冷颼颼地一吹。
盛星忽然清醒過來,她本來是個嬌弱無力、幾杯就倒的人設,這麼想著,她咽了咽口水,忽然往江予遲懷裡一倒,含糊道“三哥,我頭疼。”
江予遲輕嗤“我再給你頒個影後?”
盛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