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彆抱我,還有傷!”盛星回過神來,氣惱地打他,“在想姐姐,她一個人也不知道怎麼生活的。”
她十六歲的時候,身邊有經紀人,有粉絲的愛。而盛掬月孑然一身,在這裡住了三年,她還在和她賭氣。
江予遲摸摸她的腦袋,解釋道“阿霈和我說,外公找人暗地裡照看月亮。當年你來看過她?”
盛星點頭“姐姐高二的時候。”
江予遲轉念一想“西鷺就這麼大點兒地方,鯊魚大小也在這兒上的學,說不定他聽說過月亮。”
“真的?”盛星詫異地睜大眼,“他會認識姐姐嗎?”
江予遲牽著人往裡走“進去看看。”
鯊魚家人口繁盛,他們卻來得不巧,這一大家子去隔壁鎮子過節,沒十天半月回不來。這高高的磚房裡,隻有鯊魚一個人招待他們。
鯊魚也不和他們見外,喊了聲自個兒轉悠,就進了廚房。
盛星和江予遲手牽手慢悠悠地參觀了高大、寬敞的磚房,哪怕現在是夏日,哪怕兩人手心沁出了汗,都沒人想放開。
參觀完,走入客廳,裡麵掛滿了絲織品,五彩斑斕,看起來熱鬨極了。另一麵牆上掛著許許多多照片,鯊魚的家人、鯊魚等等。
盛星走近,仰起頭,好奇地打量著照片牆。
從左至右,視線移到右上角的時候,她愣了一瞬,指著那張不甚清晰的照片,說“三哥,月亮!”
照片上,有三個人。
鯊魚,盛掬月,還有一個陌生的少年。
鯊魚對著鏡頭咧著嘴笑得開心,盛掬月和那少年似是聽到聲音,兩人一起轉過頭來,那一瞬的神情被鏡頭捕捉。
向來冷冰冰的少女,神色平靜,細看眉眼間甚至有點兒柔和。而她身邊的少年,神情冷漠,像是天山終年不化的雪。
但他們的距離,是那樣近。
盛星忽而想起盛掬月的那句話,她說當你告訴一個人,你喜歡他,要看著他的眼睛,看他臉上每一個細小的表情變化。這樣,即便他拒絕你,你也會知道,他喜歡你。
姐姐說的人是這個少年嗎?
江予遲凝視看了片刻“是月亮。”
鯊魚認識盛掬月,這在他的意料之外。
兩人正疑惑,鯊魚端著碗進門,喊“哥,嫂子,當地的野酸梅汁,清涼解暑,味道不錯,來喝點兒。”
盛星急忙問“鯊魚,你認識盛掬月嗎?”
鯊魚一愣,放下碗,認真想了想“不認識吧,沒什麼印象。”
“這個女孩,你不認識嗎?”
盛星指著照片。
鯊魚定睛一看,回憶道“還真不認識,但我記得她。高三那會兒吧,她跟著朋友來牧場玩的,我朋友喊她什麼來著,聽起來是個小名兒,我給忘了。”
“是月亮嗎?”
“不是。”
盛星盯著這張照片看了許久,不知怎的,她覺得難過。那是一種,隻屬於她和盛掬月之間的感覺。
因為這張照片,盛星情緒不高。
蔫巴巴一晚上,不願意出去玩兒,也不願意看星星,洗完澡還在床上抱著手機出神。江予遲洗完出來,一眼瞧見了她糾結的神色。
他明白她在為什麼煩惱,卻不想乾涉她。
直到夜裡十點,盛星平時睡覺的點,她還苦惱地皺著眉,江予遲才無奈地從她手裡抽走手機,道“不睡覺就起不來,起不來就不能去玩兒。”
盛星睜著水亮的眼,陷在被子裡,打量著自己英俊的老公,慢悠悠道“我又不是小孩兒,怎麼會起不來。三哥,月亮從沒和我說過這件事,她不想告訴彆人,這是秘密。我不該問她,對不對?”
江予遲半支著身子,垂眸看她“你想知道嗎?”
這實在是個簡單的問題。
盛星卻想了很久,她也有秘密,不想和彆人分享,那些隻屬於她的情緒,她想好好珍藏起來,不讓任何人知道。
姐姐想知道嗎?
她不知道。
許久,盛星搖頭“姐姐不想說,我就不想知道。”
幼時她便善於洞察人心,因而能輕而易舉地感受到彆人的情緒。這樣的感知有利有弊,她因容易窺見他人的秘密,更嚴密地藏起自己的內心。
想到這兒,盛星看向江予遲,問“三哥,你有秘密嗎?”
“當然。”江予遲應得自然,懶懶地勾起唇角,“有的能說,有的不能說。倒是星星,秘密快被我騙完了。”
盛星擰眉,深覺這個交換的不公平。
她提出換條件“以後,我們秘密換秘密。但是故事還是要講的,這是男朋友給的福利,你明白吧?”
江予遲眯了眯眼,語氣輕佻“男朋友?”
盛星“”
她用被子蒙住臉,不說話了。
江予遲輕哼,也不逼這個容易臉紅的膽小鬼,起身道“你先睡,我去收拾行李,不在這兒多呆。”
這幾天,他們就沒消停過,還真沒時間整理這幾天的行李,亂糟糟的。盛星躲在被子裡,納悶地想,這男人明明受傷了,精力怎麼還那麼好,還非要自己收拾。
她打了個哈欠,腦袋往枕頭上一埋,昏昏欲睡,困頓間不忘叮囑“你小心點兒,彆扯到傷口。”
時針滴滴答答,慢吞吞地走,在盛星幾乎要陷入沉睡的時候,忽而聽到江予遲的聲音,他問“星星,包裡鼓鼓的是什麼?三哥能看嗎?”
盛星含糊地應了聲,眼皮又耷拉下去。
一下、兩下,她猛地睜開眼。
包裡?包裡是什麼?是她要乾壞事的證據!
那天她心虛得很,壓根沒把它們從包裡拿出來,直接換了包,把這小包塞到了箱子最底,一直沒空管它。
盛星頓時清醒過來,坐起身,喊“三哥!你”
說話間,江予遲拉開了小包的拉鏈,那一個個方方正正的小盒子,爭先恐後地往外掉,大的小的,藏在包裡,可憋死它們了。
盛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