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予遲起身,指了幾個方向“那條道往外走,中途有個大水車,再走幾分鐘,就能看見條小溪,水涼涼的,說不定會有小螃蟹。另一邊,有片果園和魚塘。村裡條件很不錯,節目組還算得上是有良心。”
節目組“”
其實他們以為,這兩個人到了鄉下會寸步難行。
盛星叉了塊果肉遞到江予遲唇邊,道“聽起來還行,今天不想下水,明天去吧。我們乾什麼呢”她想了半天,說“去給爺爺奶奶還有叔叔阿姨們幫忙吧,她們這麼熱情。”
“行,晚上請她們來家裡吃個飯。”
江予遲一口應下。
節目組頓時生出一股不太好的預感來。
果然,半小時後,熱情的鄰裡非但不要他們幫忙,還一股腦地到他們的小院子裡來,幫著江予遲一塊兒收拾小院、準備晚餐。
嘰嘰喳喳的湊在一塊兒,還不忘討伐節目組。
“小盛和小江新婚夫妻,還在長身體呢!”
“奶奶,我們結婚三年啦!”
“三年也是新婚的呀!你們一個個小夥子,還要沒收我們的東西囉,難怪討不到老婆!看看小江!”
節目組“”
盛星瞧著節目組吃癟的模樣,忍著笑,蹲在一邊給小木屋畫圖案,她也想不出有什麼新意的東西來,乾脆畫了碧綠的牧場和雪白的小羊羔,還有阿依曼。
小狗狗露著肚皮在一旁呼呼大睡。
一時間,院子裡彆提有多熱鬨了。
起鍋子的起鍋子,殺雞的殺雞,挑水的挑水,摘葡萄的摘葡萄,江予遲完美融入其中,整個下午都在挨誇,小江乖、小江妙,小江最是心靈手巧。
至於盛星,這麼美的姑娘,都讓她一邊呆著玩兒去。
從白晝忙到黃昏,二十幾個人的飯菜終於做好了。
節目組也被趕著來院裡吃飯,他們居然生出一點兒在吃喜宴的錯覺來,等熱熱鬨鬨地吃完,一群人醉了大半,散場時已夜月高懸。
鄉下夜風清涼,帶走暑氣。
蟲鳴藏在田地裡,大家擁擠著來,也擁擠著散場。節目組的幾個小夥將熱情的鄰裡送回了家,還幫著收拾剩下的殘局。
盛星喝得最多。
這會兒臉紅紅地坐在椅子上,黑眸亮晶晶的,也沒看江予遲,隻是抱著那隻下午不肯抱的小狗,和它說“悄悄話。”
“你叫什麼名字呀寶寶。”盛星摸摸小狗腦袋,鼻尖還得和人家的一塊兒蹭蹭,“你好可愛哦。”
小狗嗷嗚嗷嗚叫了幾聲,她抿唇傻笑起來。
“我叫盛星,盛開的盛,星星的星。你知道什麼是星星嗎?就是天上好多好多的星星,會發光,會發亮的那種!以前有人問我,說你姐姐叫月亮,你怎麼叫星星。月亮隻有一個,星星卻數不清,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然後,三哥說,那麼多星星,他隻喜歡我。”
“嘻嘻,你喜歡我嗎?”
江予遲本來在水池邊洗碗,聽到動靜,側頭靜靜地看著盛星,看她眼中閃亮的光芒,看她如稚童般親昵和小狗說話。
這樣安靜地看了許久。
江予遲第一次意識到,他們兩個人之間,盛星朝他邁來的那步是這樣的艱難。她囿於童年和父母的關係,以至於不敢甚至害怕去建立親密關係。
他的星星,這樣膽小,又這樣勇敢。
而從不敢到嘗試這一個過程,是她自己在治愈自己,她獨自走了很多年,才選擇走到他身邊。
可明明,她本不該承受這些的。
萬籟俱寂,小院又恢複了白日裡的寧靜。
江予遲正在哄盛星睡覺,她卻不肯動,抱著小狗,一副惡人要分開她們的模樣,還企圖耍賴皮。
“我要和寶寶一起睡覺。”
盛星癟癟嘴,瞪著江予遲。
江予遲頓了頓,歎氣,晚上一沒看住,就由著她喝了那麼多。她酒量好,他平時也不管她,今天想管也沒管住。
他耐著性子,問“那我睡哪兒?”
盛星繃著小臉,左看右看,忽然眼睛一亮,指著下午修建好的小木屋,道“你睡那兒!自己修的房子自己住!”
江予遲“”
他沉默半晌,合理地提出疑問“我怎麼睡?”
盛星歪著腦袋,打量著那漂亮的小木屋,嘀咕道“這麼漂亮的地方,你都不知道怎麼會睡?你好笨,我沒有這麼笨的老公。”
“算了,你抱著它!”
盛星一把把小狗塞到江予遲懷裡,蹭得站起身,踉蹌走到門口,圍著小木屋左看右看,蹲下身打量著這迷你的小屋子,視線停在長方形的門上。
她轉頭,納悶地問“這麼簡單,你都不會睡?”
江予遲“?”
不等他說話,盛星忽然往地上一趴,腦袋往門口塞去,一邊塞還一邊喊“不就躺進去,把眼睛一閉,就能睡覺了嗎?”
小狗歪著頭,嗷嗚一聲叫。
這不是它的家嗎?
節目組在一邊忍著笑,眼看著盛星把腦袋塞到狗窩裡去,她還納悶怎麼房間這麼小,腦袋差點兒拿不出來。
江予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