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到的星星老婆不理我。]
[遲到的星星可憐。]
等盛星下戲,已是六點。
她才穿上羽絨服,就問“江予遲呢?”
小助理朝休息室努努嘴“一下午都裡麵呆著,方老師也在裡麵呆了一會兒。對了姐,你手機之前又叮叮咚咚的響了。”
盛星一頓,默默掏出手機檢查信息。
打開一看,就見江予遲在上頭自言自語一下午,中心思想就是“老婆不理我,我一個人又冷又委屈。”
盛星“”
她怎麼覺得,自從兩人和好,這男人越來越不要臉了。
盛星進休息室,去認領自己沒人要的老公。
等出片場,她一手牽著小江,小江懷裡還抱了隻小江。兩人一狗,出發去她外公家裡吃飯。
這個點,路上正堵。
平時盛星都會和江予遲聊天,現在這會兒,隻知道抱著小江,一口一個寶寶,還給它換衣服,說什麼下午玩雪,衣服都濕了。
江予遲一時間還有點兒後悔。
半晌,他忍不住開口,企圖拉點注意力回來“今年在哪兒過年?”
“今年?”盛星正專心地握著小江的爪子,隨口應,“我得留在組裡拍戲,可能去外公家裡吃頓飯。你留在洛京吧,總不能讓爺爺奶奶單獨過。爸媽今年回來嗎?”
說起這兩人,江予遲很是不爽。
他得朝九晚五、勤勤懇懇地上班,管著家裡的業務,他爸媽倒好,滿世界跑,活得彆提多瀟灑了。
江予遲“不回來。”
頓了頓,他補充道“我陪你過。”
盛星這才抬眼,瞧他“奶奶呢?”
江予遲沉默一瞬“她還在生氣,不讓我進家門。讓我不帶你回去,就彆滾回去。這是她的原話。”
盛星“”
她輕咳一聲,大發善心般“行,那我就收留你。”
外公有陣子沒見江予遲了,前段時間聽說小兩口鬨彆扭,今天定睛一瞧,黏黏糊糊的,膩歪的很。
他招呼兩個孩子上飯桌。
平日裡,外公打交道最多的就是這些小輩,江予遲這些年一直在外頭,什麼都能聊,兩人從經濟開始聊,一路聊到幾十年前。
盛星懶得參與他們的話題,吃完飯就溜走了。
通常吃完飯,盛星都懶懶散散的,這會兒也泛著困,往沙發上一縮就睡著了。小江也趴在地毯上打著盹兒。
江予遲雖然和外公聊著天,但隨時注意著盛星的動靜。見她腦袋一歪就睡了過去,下意識地起身去拿毯子,蓋完不算,還得找個舒服枕頭,摸摸臉,順順發,捏捏手。
外公端坐在椅子上,用餘光偷瞄。
家裡三個孩子,他最操心不是盛星,卻最心疼她。這小姑娘,打小就機靈,但也活得辛苦,幸而往後的人生,有人陪她一起走。
等江予遲再坐回來,外公重新煮了壺水,自顧自地乾著手裡的活,並不說話,他在生意場上浮沉幾十年,安靜的時候,那點兒氣場便越過了溫情。
江予遲微頓,知道這是有話要說。
半晌,他道“最近我聽人說了件事兒。西港的巢山寺經人舉報,有人以佛家的名號騙取大量錢財,數額驚人。不出意外,過兩天就會上新聞,屆時,我的那個女兒也會看到。星星的事兒,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江予遲眸光裡的溫度低下去,應“不久。”
外公沉沉地歎了口氣“她剛懷星星的時候,不知道多高興。她是很喜歡孩子的人,一直和我說,爸爸,我沒有兄弟姐妹,長大的時候,偶爾也會覺得孤單,以後結婚了,想多生幾個。後來有一天。她忽然說孩子掉了,要去國外散心。這一去就是大半年,回來的時候卻不如以前那麼明朗,之後再也沒有懷過孕。”
“直到六年後,我才知道,當年她偷偷生了孩子,又送走了。”
外公說“星星小時候過得很苦,她是阿霈和月亮的媽媽,但不是星星的媽媽。阿遲,外公和你說這些,不為什麼,是擔心這件事後續帶來的變化。你彆怪外公狠心,在我看來,星星和她媽媽,沒必要重建關係。”
江予遲垂眸,平靜地應“不會。”
不管以後盛星怎麼想,這件事在他這兒,隻有一個結果。
盛星這一覺睡得很沉,醒來時還有點兒暈,等睜眼仔細一看,她居然已經回酒店了。呆了片刻,江予遲問“醒了?”
身側,男人穿著和她同款的睡衣,斜靠在床上,手裡拿了本書。見她醒來,那雙漆黑的眸便看過來,身體也緊跟著過來,輕輕的吻落在唇角。
“我睡了多久?”
盛星懷疑自己去外公家都是在做夢。
江予遲“現在是晚上十一點。”
盛星仔細感受了一下,有點兒不可思議,狐疑道“我覺得隻睡了十幾分鐘,你是不是故意騙我?”
江予遲嗤笑“那你去問小江,你睡了多久,它不騙你。”
盛星“”
盛星緩了好一會兒,才勉強接受現在是十一點的事實,又戳戳身邊的男人,小聲道“我做夢了,夢到我有了一個崽。”
江予遲“?”
小江和鬆球還不夠,夢裡也給他找了個崽?
盛星睡得臉頰酡紅,嬌慵如海棠春睡,雙眼晶亮地盯著江予遲看了半天,彆扭道“我覺得是個女孩兒。”
江予遲輕嘶一聲,敲她腦門,問“想說什麼?”
盛星輕咳一聲,有點兒心虛“就是想和你說,可能有個嚇死你的消息,你最好做一下心理準備。”
江予遲雙眼微眯,翻身把盛星困在身下,定定地看著她水潤的眸,問“工作不忙了?想要孩子了?”
盛星“?”
她不滿地瞪他一眼,嘟囔道“平時不是挺聰明嗎,這會兒怎麼這麼笨。”
江予遲微頓,問“你說,我聽著,嚇死我。”
盛星輕哼一聲“小江嚇死就嚇死了,反正我還有一個小江。”
江予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