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車停下。
“爺們兒,到地兒了。”
“得,麻煩師傅了。”
下車,付錢,一氣嗬成。
轉開門鎖,推門而入,院內寂靜一片。小石桌上還有一層冰碴子。
進了正房,脫了衣服,鑽進被窩倒頭而眠。
這一覺睡到次日中午。
以他的身子骨,哪怕是來四五個人酣戰一宿也能活蹦亂跳。可自己偏偏覺得累的出奇。
怪也。
換好衣服去公司找王晶花,簡略說了下這幾個月的事兒——興許是董哥的原因在這兒,王晶花對他總是要比彆人更寬鬆些。
拿出一個信封,裡麵是四萬塊錢。按照他和華誼兄弟的合同是四十六分。
至於王曉帥題另給的那七千,他沒和王晶花細說。
“花姐,那我先走了。”
“你這幾個月辛苦了,好好休息一段時間。更何況這也快要過年了不是。”
霍雲亭先是一愣,隨即笑道,“確實。”
現在和以往不同了,手裡有了錢,隨時都可以回家。
和以往一樣,去找老郭,於仟兒他們搓了一頓——他請客。
老郭現在可謂是春風得意馬蹄疾,整個人神氣洋洋。
“霍老弟,你就等著瞧吧,往後這相聲界裡肯定有我郭德岡一席之位!”
“一席之位?少說你也得打下相聲界半片江山嘍。”
“哎呀!可彆,你這就捧殺我了。”
吃完飯,幾人便大路朝天各回各家。
郭德岡要去寫新相聲,於謙要去馬場溜溜。
至於嶽雲篷,則是被霍雲亭拉走去遛彎兒。
“我說小胖,吃飯的時候怎麼一直心不在焉的?怕吃獨食兒讓你這幾個師兄弟瞧見啊?”
小胖愣了下,搖搖頭,“雲哥哪兒的話。我自個兒有點兒事兒……”
“你北平口音挺重啊。”
“雲哥恁打笑俺嘞。”
兩人又笑罵幾句,沉默著走在路上。腳踩在雪地上嘎吱嘎吱作響。
“我借你點錢,過年回家瞧瞧。”
嶽雲鵬愣了一下,臉色又漲紅了些許。嘴唇嘟囔半天,最終還是小聲拒絕。
“雲哥,算嘞。”
“你自己拿主意就行。”
隔了幾天又請董哥兩口子做了場席。
這算是私下請的,霍雲亭一口一個嫂子叫著。
這就算是把北平這塊兒的朋友都走完了一遍。
十號,踏上了回滄州的飛機。
十四號是北方小年兒,現在有了錢,病也消化了不少。早點回去陪爹娘多待會些日子,把零四年的春節過好才是最重要的。
“爸,媽,我回來了!”
左右手拎著共十幾個包裝禮品盒,沒進院子聲音就先傳進去。
所謂鮮衣怒馬少年郎,說的大概也就是這樣吧。
至少對於他們這莊子裡的人來說是如此。
踢開柵欄,院子裡沒人。
又見了屋子,便瞧見他爹正陪人談著話,他娘在沏茶倒水。
有客人。
看向客位,一個目光炯炯的老頭。
頭發胡子花白,但沒有仙風道骨的感覺,而是一股淩人的氣勢。
好凶的老爺子。
這是霍雲亭腦子裡生出的第一個想法。
“打擾了,這位小友就是任丘傳武霍雲亭?”
禮品盒輕輕放下放下,東倒西歪。
“不錯,我就是。敢問您是?”
“我叫於乘惠。彆人謬讚一聲劍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