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宥幀說著起身向著陶知府深深鞠了一躬,“下官替通州府百姓感謝大人,大人愛民如子,乃是我輩之楷模。”
百姓有沒有誇陶知府,江宥幀並不清楚。但陶知府上任之後,確實乾了一些實事。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反正是商業互吹,吹到位就行了。
被江宥幀這麼一誇讚,陶知府的老臉差點繃不住了。他算是看出來江宥幀為何如此迅速升官了,就這張嘴皮子,隻怕也哄得皇上開心不已,一般人還真是遭不住。
“都是為官應儘的本分,快快彆多禮!”陶知府連連謙虛道。
然而他的嘴角卻抑製不住地翹了上來,實在有些難壓。他連忙端起一茶碗,放在嘴邊輕呷了一口。
“你送的佛珠本官老母親非常喜歡,正好本月十五就是老太太的壽誕,你既然提前送了壽禮,那便一定賞光來參加宴席。”
“下官肯定過來,老夫人福澤深厚,下官作為晚輩,必定要來沾沾喜氣。”江宥幀拱手道。
陶知府倒也是個妙人,竟然將此說為壽禮。不過江宥幀可不會當真,到時候過來必定會再備一份厚禮。
禮多人不怪嘛!
“本官聽聞京城那邊抓到了叛黨,其中十分驚險,你還被叛黨劫持了。”
“正是,您是不知,下官哪能想到對方就是叛黨呢?平日裡想著他是同僚,又是翰林院的老人”
江宥幀說起這事兒來,表現得心有戚戚焉!
她繪聲繪色地說著,陶知府聽的也是一驚一乍。
良久之後,陶知府才驚歎道:“沒想到朝中隱藏了這麼多叛黨,那些黨羽平日裡看起來極為正常,其中還不乏肱股之臣,唉!”
陶知府說著不免開始擔心,“那些人真是無孔不入,此次雖然抓到了叛黨頭目,但就怕還有漏網之魚!”
江宥幀心中一動,“下官看陶大人當真是為國為民,其實朝中派係眾多,下官在朝中也是舉步維艱。”
陶知府一挑眉,卻見江宥幀向著京城的方向拱手道:“還好皇上英明決斷,給了臣機會。其實下官妄圖揣測聖意,皇上還是想多一些做實事之人的。”
陶知府頓時沉默了下來,他望著江宥幀的眼神十分深邃。
“是下官失言了,豈可妄自揣摩聖意?”
江宥幀說著又站起身,對著陶知府拱了拱手,“陶大人,您還有公務在身,下官就不多打擾了。正好今日父親找到了友人,未免怠慢了人家,這便去拜會一番。”
陶知府連忙叫管事的送客,“晌午本官已經備好了酒席,給江侍讀接風洗塵。”
“多謝大人,那下官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江宥幀告辭。
等江宥幀離開了書房,陶知府心中卻是翻江倒海。
此時正好師爺進來,陶知府便讓他坐下。師爺有謀略,一向是他的左膀右臂。
“本官覺得他不可能是來尋求庇護的,卻沒想到他竟然是來給本官庇護的,當真是荒唐,但又覺得十分合理。”
陶知府想來都覺得稀奇,江宥幀一個六品官,來招攬他?
師爺一愣,摸了摸胡須,隨後眼睛一亮。
“大人,會不會是他背後的靠山,要來招攬您呢?”
“怎麼說?”陶知府立刻神情肅穆起來,“你覺得他背後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