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宥幀已有準備,自然不會嚇一跳。
將白布全都掀開,江宥幀的目光就落在了屍首的脖頸處。
一道又細又長的口子,但一看就很深,割斷了大半個脖頸,隻剩下一小半粘連。
嘶~能這麼利落地割斷頸椎骨,這人的武器得多快?
江宥幀再次看了一下,將衣服全都掀開,發現屍體上沒有其他傷口。腹腔打開過,又縫合了起來,應該是仵作驗過屍了。
從膚色表層看,是沒有中毒跡象的。她皺了皺眉,可惜現在看不到仵作的驗屍結果。
仔細觀察了片刻之後,發現沒有彆的異常,便又轉頭看向了另一具屍體。
上麵寫的是徐占榮妾室?怎麼徐占榮微服私訪還要帶著妾室?這不符合常理吧?
江宥幀疑惑,掀開白布看了看。
女屍相貌不錯,看起來極為年輕,不超過雙十。看生前的裝扮,應該也是錦衣玉食過的。
如青蔥般的十指,衣裳也是好料子。忽然江宥幀的目光落在了對方的發髻上,看起來養尊處優,卻隻有一根木簪子?
難道是被手腳不乾淨的侍衛給搜刮了,還是被當成死者證物了?
她的傷口在胸口處,一劍穿心。與徐占榮不一樣,應該是被長劍所刺,是一把劍刃中間帶有血槽的那種。
兩種武器?那就代表不可能是一個人。
江宥幀記得當時說全家沒留一個活口,那這裡應該還有其他下人的屍體才對。
果然,江宥幀在不遠處看到了徐家下人的,隻有五人,臨時租住宅院,不可能帶很多下人。
不過這徐占榮既要微服私訪,為何要帶這麼多下人?不應該全帶侍衛嗎?
逐一看了個過來,其中有兩人手掌虎口處有老繭,應該就是侍衛。這兩人也是一劍封喉,不過看傷口的位置習慣應該和殺那小妾的是同一人。
好歹也是侍衛,竟然連一點還手之力也沒有嗎?難道兩人當時被控製了?
而另外三人,其中一個是婆子,另外兩個應該是長隨,這三人是被兩種武器殺害。
婆子的傷口像刀,另外兩人沒看到明顯的傷口,但胸前有淤青,看形狀應該是踹了一腳。
許是力道太大,將兩人的內臟給踹得破裂了。但這兩人也不瘦弱,怎麼會這麼不堪一擊?
這麼算來,去行刺當天就有刺客三人及以上。
將白布都蓋上,江宥幀正準備離開,卻聽到門外傳來了腳步聲。
聽著腳步聲越來越近,還是靠著窗戶那邊的,江宥幀連忙將地上兩人收進了儲物空間。
還好儲物空間現在已經能裝活物了,但這兩人不見了,肯定會惹人懷疑。
不是說休息了嗎?怎麼會又過來?她剛才已經打探過,這義莊之內的活人除了她,就隻有看守義莊的師徒倆和那兩名侍衛。
“人呢?你不是說有兩人看守?怎麼沒人?”其中一人壓低了聲音問道。
“咦?明明剛才還在這兒?難道是去哪裡偷懶了?他們往常會躲在其他地方喝酒。反正這裡是義莊,一般不會有人來的。”
這是看守的聲音,江宥幀很容易辨認出來,因為這人的聲音很是沙啞,像是破鑼嗓子。
怎麼回事?難道也是為了徐占榮的屍體來的?
“你最好說的是實話!”燭光照著屋內,江宥幀發現門外的銀子似乎不止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