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氏?臨安府?”江宥幀腦海中靈光一閃,“可有畫像?”
“沒有!”江楓搖頭,“當時廖夫人說廖大人肯定是被徐大人之案卷入其中,因為廖大人似乎之前就有預感,和她說了一些似是而非的話。之後突然讓趙氏回娘家,就很可疑。”
“哦!對了,廖夫人寫了一封書信,是陳情,想讓朝廷救他們出來,給枉死的廖大人伸冤!”
江楓說著就從懷中掏出一封帶血的書信,“我們快寫完之時,還未來得及畫畫像,就被看守的人發現了。
我和江林就與看守的人打起來,然而他們很快就來了不少侍衛,人多勢眾,我們不敵,殺出重圍之後,江林被一名內力精深的侍衛打傷。”
江宥幀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和江林十分英勇,此次重重有賞。不過下次遇到這樣的事,還是要小心以自身性命為首要,明白嗎?”
江楓點頭,才接著道:“多謝大人體恤!之後我們一路逃亡,後還有追兵,好歹算撿回一條命。隻是咱們進了臨安府城門之後,那些人就撤退不敢跟上來了。”
“既然這般,那就說明廖府有危險,咱們必須立刻去救援!”李棟升沒想到那些人如此喪心病狂,廖正平可是都轉運鹽使司同知,從四品的官職。
江宥幀也是怒不可遏,“這簡直是目無王法!”
“可是廖夫人她,當時我們逃跑之時,她為了拖住那些人,被那些侍衛泄憤,當場死於他們劍下。”
什麼?江宥幀胸口劇烈起伏,簡直無法無天!
會讓江林他們去找廖正平,是因為此人與通州府知府陶辰東有舊。
陶辰東就是江宥幀向皇上要的第四個人,之前係統就讓她招攬此人,說明此人目前並無派係。
而江宥幀會選對方,也不全然是因為此人是係統選中的,最大的原因是此人在調來通州府之前,就是都轉運鹽使司的同知。
是他被調往通州府之後,通過重重關係,最後舉薦了廖正平。二人之前就是同窗,相交甚闍。
為此廖正平還感謝陶辰東為了他浪費了不少人脈關係,否則他這輩子還在通判的位子上無法寸進。
陶辰東在信中對江宥幀說,廖正平正是因為性情剛直,又有些不知變通,這才得罪了上峰。
被他舉薦至都轉運鹽使司之後,本想等他自己找到了靠山,再想辦法將廖正平調往他處的。而這次,正是一次機會。
誰料廖正平竟然死於非命,不知陶辰東知曉之後,該如何傷心。
歎了口氣,江宥幀打開廖夫人的書信。
“臘月二十八,臣婦發現夫君廖正平死於書房之內,七竅流血,正是中毒身亡。本想上報朝廷,請朝廷徹查,卻不想府中突然闖入一群不明人士,控製了整個府邸......”
言語較為簡潔,字跡潦草,看得出寫得很匆忙。
“......這些人劫持我兒,以我兒性命相要挾,對外宣稱夫君病重,秘不發喪。此前夫君曾對臣婦提過巡鹽禦史徐占榮似乎正在搜集販賣私鹽的罪證,曾尋過他,然而不出幾日,夫君便死於書房,懇請朝廷一定要為夫君伸冤......”
書信寫到這裡就斷了,應該是被看守的人發現了。
李棟升對著桌子猛捶了一拳,“沒想到這些人遠離京城,竟然如此膽大妄為,將咱們朝廷命官當成螻蟻一般,任意宰割。”
“廖夫人已死,但廖小姐還被挾持著。”江宥幀眼中滿是殺意。
“我去救,你得坐鎮臨安府,我去將廖姑娘平安帶回來。”李棟升此刻渾身都充滿了肅殺之氣。
“那就拜托你了,還有賬本,這個你隻管儘力就行。帶上我手下的精銳,一同前往。”
江宥幀也握緊了拳頭,這是藐視朝廷,她身為朝廷命官,豈會被這些宵小所震懾?簡直可笑!
“你的精銳你自己留著,這裡一觸即發。”李棟升道。
“不必了,你覺得以我的武力,誰還能動我不成?再說還有秦嚴冬在。”
李棟升聞言也覺得有道理,江宥幀可是個怪胎。
李棟升帶了十名江宥幀身邊的精銳走了,江宥幀下令,一切都照計劃行事,但偏偏又出了意外。
“大人,不好了,府衙之外,俞家來要人。”青鹽匆忙進來道。
“要人?要何人?”江宥幀疑惑。
“說是他們嫡子的未過門妻子萬家女被大人所劫,此刻正在衙門之中。”
萬家女?江宥幀想到了之前在畫舫上潛入她的艙房,要給她做妾的女子。
“來者何人?”
“俞家家主俞兆榮,萬家家主萬年鬆,還有雲家家主雲鶴年,說是來做見證的。還有吳通判,說是既然有人狀告大人,那就不能視而不見。人都已經在府衙外了。”青鹽十分緊張。
通判吳迅,江宥幀之前見過他一次。本是這兩日準備查閱卷宗,看通判是否有勾結,如今這人倒是自己跳出來了。
“大人,他們會不會是做了什麼栽贓陷害了?那姑娘不會真在衙門吧?”
青鹽心中一慌,“不行,小人得派人在府衙搜尋一遍,可彆被他們得逞。”
“來不及了!”
江宥幀剛說完,外頭就傳來一陣腳步聲。
“還請諸位留步,若是敢擅闖,本官手裡的劍可不認人!”秦嚴冬再次阻攔,看著眼前一群人,很是頭疼。
這俞兆榮十分精明,竟然叫來這麼多百姓旁觀。
此刻衙門已經被那些百姓圍了個水泄不通,還將俞兆榮等人擋在後麵,這就是江宥幀所說的,百姓已經和俞兆榮等人成為了利益共同體。
“江大人何在?吾等也不想為難青大人,但江大人身為欽差禦史,竟然公然強搶萬家女,這是何道理?”俞兆榮的聲音很是氣憤。
“萬家二房嫡女乃老夫長房嫡次子未過門的媳婦,他欽差大人偶然一次看到了萬倩的容貌,便想強取豪奪。
老夫為了讓江大人放手,昨晚請他與畫舫共飲,還請了三位花魁作陪,就是想請江大人高抬貴手,怎料江大人言語羞辱與老夫,拂袖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