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宥幀歎了口氣,“廖正平大人他……”
“他怎麼了?”陶辰東十分緊張,其實心中已經有了不祥的預感。
“他被奸人所害,這是夫人臨終前的絕筆書,隻可惜當時沒來得及寫完,就被看守之人發現,死於那些歹徒劍下。”
江宥幀說著就從懷中拿出一封滿是血跡的書信,遞到了陶辰東麵前。
陶辰東頓時渾身都在哆嗦,他接過書信,忽然有些不敢打開了。
“夫人的遺願就是為廖大人申冤,廖大人死得不明不白,如今廖小姐還在那些大人手中。本官已經命人去營救,希望還來得及。”
“遠習兄。”陶辰東淚盈眼眶,“都是我害了你呀!”
他打開書信,當看到上麵所寫“七竅流血,中毒身亡”之後,隻覺得天旋地轉。
“陶大人,請節哀啊!”江宥幀連忙上前攙扶住,這確實是個打擊。
“倘若當初他還是個通判,便不會因此丟了性命。我明知他性情剛烈,就不應該讓他去都轉運鹽使司。不能大展宏圖又如何?這些哪比得上性命重要?”陶辰東扼腕,但悔之晚矣!
哪怕再堅持個一年半載,他就有機會將廖正平調離都轉運鹽使司,去往他處,沒想到竟然來不及了。
陶辰東抹起了眼淚,都是他的錯!當初就不應該心軟,見廖正平鬱鬱寡歡,便讓他置身於危險之中。
“陶大人,人死不能複生。如今最重要的是,都轉運鹽使司中肯定有鹽幫或逆黨的奸細。廖大人死於非命,並非一定是鹽幫所為,咱們還需查明真相,為廖大人申冤呐!”
陶辰東聞言頓住,眼中閃過熊熊烈火。
“不錯,江大人所言極是。本官曾任都轉運鹽使司同知,對此是有些熟悉的。此次本官請命,要親自去往江陵。”
“好!陶大人先行一步,本官將此地事了,便即刻動身前往江陵。”
江宥幀正有此意,叫陶辰東來,就是為了讓他前往江陵,畢竟他對都轉運鹽使司的事比較了解。
廖正平身亡,密不發喪時間如此之久,整個都轉運鹽使司不可能無人知曉,一定是有蹊蹺的。
而至今無人問津,那就說明鹽使司內肯定有內應。李棟升去了那邊,卻因為身份隻能暗中調查。因此需要一個有身份的人過去,這就是她向皇上要陶辰東的原因。
“明日我就派人護送大人去江陵,那邊也有我派去營救之人,到時候你們一個在明一個在暗,相互照應。”
陶辰東深深看了江宥幀一眼,看來他已經什麼都安排好了。
即便他和廖振平有這樣的關係,但江宥幀依舊信不過他,還要派一人明則保護,實為監視。
“不必明日,本官此刻就動身。”
即便不是為了升官發財,那他也要為好友討回公道。
“陶大人稍等!”江宥幀讓人準備紙筆,而後刷刷幾筆就描繪了一人的畫像。
“陶大人,這張畫像您拿去給廖府的人辨認,看看是否為廖大人的侍妾趙氏?”
陶辰東拿起一看,見女子眉清目秀,雙十年華。
“這是與徐大人屍首放置在一處的女子,就在義莊。當時我夜探義莊,在此女身上找到了兩樣臨安府鹽倉庫存簿和損耗。
官府說那女子是徐大人的侍妾,但我覺得不像。後來我的部下去了江陵,聽廖夫人說當時妾室趙氏似乎帶了些東西走,借口是回娘家。”
陶辰東聞言沉思良久,“這麼說來,遠習兄可能早有預感那些人要動手,因此派了趙氏以借口回家探親,將證據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