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被他們拿了把柄去威脅小郎,小郎就受他們牽製了。”何書林提醒道。
幾人深以為然,然而江富貴和沈氏夫妻倆卻愁上了。
“那這些帖子怎麼辦?咱們都不去,會不會得罪他們?”
說到這裡,三個女婿也都深深歎了口氣。都得罪不起,可若是有的去了,有的不去不免也是得罪。
尤其是長公主那邊,邀請參加踏青宴席,就在半個月後。長公主身份何等尊貴?他們可得罪不起。
“那就都去,一個也不得罪!但他們提及小郎,娘你就顧左右而言他,總之就是裝傻,不接話頭,去坐一坐就立馬回來。”甄原數提議道。
“對!到時候把請的楊嬤嬤帶上,每次宴席都帶不同的閨女陪您。咱們小心戒備,就不怕他們耍什麼手段。”何書林也提議道。
“可,可我心裡發怵。”沈氏一臉難色。
她之前見過最尊貴的也就是五品官夫人,其實也就見過兩次。
沈氏見識少,她以前就是個大字不識的農婦啊!
“娘,您彆怕。隻要多微笑,少說話,不該吃的彆吃,不該去的彆去,不該聽的彆聽,坐著裝個樣子就行!”甄原數安慰道。
“其實還有一事我沒告訴你們,就是怕你們擔心,如今小郎也沒有了危險,那告訴你們也無妨。”趙衛忽然道。
“啥事兒?”夫妻倆頓時又緊張起來。
“小郎此行江南十分凶險,他是立了軍令狀走的,親口對皇上許諾,若是不鏟除鹽幫,就無顏再回京城。不亡鹽幫,那就是他死。
他還向皇上懇求,若是死在江南,就請皇上看在之前的情分上,封您為四品太恭人的稱號,享四品俸祿。”
趙衛說起此事十分動容,小舅子是頂天立地好男兒。
“啥?”沈氏愣在當場。
“娘,小郎在拿命去賭。他在春兒麵前說過,要讓您當誥命夫人,讓那些官員命婦都給您行禮,仰您的鼻息。”
沈氏渾身顫抖著,她忽然想起之前曾在小郎麵前抱怨過。
說那些京城官員命婦都看不起她的出身,當麵嘲笑她是農婦,出身粗鄙,便不喜歡出去應酬。
當時小郎說不願意去就不去,自己開心就好。
可她當時看小郎麵上一閃而過的怒意,便有些後悔在小郎麵前這麼說,這不是給她增添煩惱嗎?
事後便再也沒提及此事,沒想到小郎竟然記在了心裡,還為此耿耿於懷。
她忍不住熱淚盈眶,“我兒,娘要什麼榮華富貴?沒了你,娘的天都要塌了。”
她狠狠一咬牙,眼中忽然十分堅定。
去就去,怕什麼?小郎給她掙誥命,她要是爛泥扶不上牆,那豈不是浪費了小郎一番苦心?
遠在臨安府的江宥幀聽著李棟升要去收拾行囊,連忙阻止。
“再等幾日吧!不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