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我覺得江宥幀的新策很好,如此一來確實能減少許多販賣私鹽的勾當。”
他說著看向麵無表情的林居暉,而後頓了頓又道:“不過購買鹽引其中能操作的地方實在太多了,就怕當地有些人聯合起來,想以極低的價格購買鹽引。
到時候折算成糧草送到邊關,糧草的好壞又豈能保證?就算官府查看過,送去之後再行檢查,但那些黑心的商賈肯定另有辦法。送到將士們手中的時候,並非好糧食了。”
溫如玉出身貧寒,不是那些世家公子。自然明白有些人會以次充好,賺取差價。
邊關戰士抵禦外敵,那些蠻夷都驍勇善戰。若是將士們都吃不飽,穿不暖,那如何抵禦外敵呢?
林居暉頓時用讚賞的目光看向溫如玉,“不錯!為師當時看中你,收你為關門弟子,正是覺得你並非那些不通庶務的世家子弟。
你知百姓之苦,將來便會為百姓謀福祉。而你又天生聰慧,隻要為師好好栽培你,將來可不會比江宥幀差。”
溫如玉頓時心中有些不舒服,他和江宥幀是至交好友,恩師為何拿他和江宥幀比?
還不比江宥幀差,這語氣就像是當初江宥幀不肯拜他為師,他退而求其次選擇了自己。
雖然他覺得是事實,但老師這麼說還是有些傷他的心。
不過溫如玉麵上並沒有表露出來,而是非常激動地行了大禮,“多謝老師栽培,弟子無以為報。”
“好了,咱們師生之間無需這般客套。”林居暉擺手。
“說回鹽引,你的擔憂不無道理,因此皇上才會讓咱們內閣商議對策。當然要想完全杜絕此事也並不可能,人心本就自私自利,隻要不是太過,朝廷必然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自古以來這種貪墨的事還少嗎?可水至清則無魚。要想眾人擰成一股繩,這個必須得有利益可圖。
“為師打算和皇上舉薦派你去江南輔佐江宥幀,促成新策實施。”
溫如玉有些驚訝,而後便是欣喜,他與江宥幀已經許久未見。
然而林居暉下一句話,卻讓他沉下了臉。
“江宥幀鏟除鹽幫,皇上答應他連升二級。因此此次鹽引新策,即便皇上會賞賜江宥幀天下珍寶,但也不可能給他擢升品級了。”林居暉吩咐道。
溫如玉神色凝重,這般江宥幀不是虧了嗎?雖然他知道自己這麼想不對,但還是為江宥幀可惜。
“因此為師派你去江南就是為了分潤江宥幀的功勞,既然他短時間不能再升品級了,這個功勞給彆人,還不如給你。”
溫如玉聞言頓時臉色大變,讓他去分潤江宥幀的功勞,那他成什麼人了?
江宥幀進獻的良策,江南新策實施也是江宥幀主導,他去隻是打下手,卻讓他去分功勞,這讓他以後怎麼麵對江宥幀?
“老師,我不想去。”他沉默了片刻,還是拒絕道。
“為何?因為江宥幀是你的好友,你不想這麼做,怕傷你們之間的情誼?還是你的自尊不允許。”
“都有!弟子想靠自己升官,而不是乘著師弟的東風,這與利用他有何區彆?”
溫如玉有些難過,他與江宥幀的情誼不該是這樣的,他也有自己的驕傲。
林居暉歎了口氣,剛才他看這個弟子臉上神色變化,便知他心中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