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暗處偷聽的江宥幀覺得這人還有些良心未泯,或許還是感念當年陳續道對他的恩情,不想對陳玉綿動手,因此才想了這麼個辦法。
就是那麼一點良知,又能撐到多久呢?
陳玉綿想了想,她身上唯一的信物就是那枚戒指,可戒指已經給了那位欽差,她現在還能拿出什麼給鄭記呢?
“可是我身上沒什麼信物,當時情況緊急,我們根本就來不及收拾細軟之類的,而且身上的財物都被搜刮一空,哪裡還能剩下什麼?”陳玉綿搖頭。
“你這樣,事情就很難辦啊!”鄭記的聲音悠悠響起。
他的目光在陳玉綿右耳耳廓處掃了一眼,這一眼讓陳玉綿渾身發涼,她頓時警惕起來。
“那我再想想辦法,你先待在這裡。不過最近隻能把你鎖起來,不然會被其他人發現的。”
鄭記說著也不等陳玉綿的回話,徑直出了屋子,依舊將鎖鎖上。
陳玉綿頓時癱坐在地,她摸了摸自己的右耳耳垂,上麵有一顆黑痣。這個鄭記該不會是為了威脅父親,要將她的耳朵砍下來吧?
想到這裡,她就有些後怕。
將剛才緊緊握在袖中的匕首重新放回腰間,她深深喘息了幾下,有些劫後餘生之感。
不過這次不知道為什麼鄭記放過了她,但下一次可能就沒這麼幸運了。想起那位欽差大人,隻希望她快速找到父親,好救他們父女於水火之中。
江宥幀跟著鄭記出了屋子,徑直向著另一處山洞走去。她猜測此人應該是要去找陳續道了,隻要跟著他就能找到陳續道被關押之處。
一直跟蹤到洞口,這裡還守著兩名侍衛。侍衛見到鄭記走過來,紛紛行禮之後,立刻放行。
江宥幀皺眉,放倒兩名侍衛不是什麼難事兒,但這樣就會打草驚蛇。她看了一眼天色,決定等天黑再過來。
又在暗處等了好一會,鄭記才從山洞中出來,而他此刻臉上滿是怒容,臉色陰沉地離開了。江宥幀跟了上去,發現他應該是回了自己休息的廂房。
江宥幀正準備離開,等晚上再來,並迅速派人來保護陳玉綿,就聽到有人稟報。
“大人,礦場那邊出了點事兒,死了五名礦奴。”
正要休息的鄭記聽到稟報,頓時皺緊了眉頭。
“怎麼回事?我不是讓那些監工都收斂些嗎?他們都是乾什麼吃的?這批貨急要,主子那邊已經催過好幾次了,把他們都打死了,誰來開采礦石?難道讓那些監工嗎?”
鄭記正心煩意亂,又出了這樣的岔子,讓她怒不可遏,這些人就不能讓他省省心?
“大人,屬下瞧著他們不是被打死的,倒像是被毒死的,您要不要過去看看?”
“什麼?怎麼不早說?前方帶路。”鄭記心中一驚,道。
鄭記急匆匆地去了礦場,原本正要離開的江宥幀也不走了,緊隨其後。
當趕到礦場之時,發現礦場中央躺著幾名礦奴的屍體。
江宥幀不能靠得太近,但她眼力非凡,依舊看到那些礦奴臉色鐵青,嘴邊還浮著白沫。
這確實是中毒身亡,但為什麼隻有幾名礦奴中毒呢?這事透著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