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不認識,這孩子難道不是陳續道的嗎?”李棟升疑惑了,就算這婦人隻是孩子的奶娘,但陳續道去的時候,這婦人肯定是見過的吧?
“真不認識!”婦人還是肯定地搖頭。
“那你把孩子父親的相貌口述出來。”江宥幀心中一動,隨後又拿起紙筆。
隨著奶娘的口述,江宥幀將孩子父親的畫像畫出來。等她畫出來之後,李棟升仔細一看,便覺得十分眼熟。
“這是?”李棟升總覺得自己在哪裡見過,可是又不太想得起來。
“孩子叫什麼名字?”江宥幀忽然問道。
“叫牧仁,但姓什麼奴婢並不清楚。”
“說說你們夫人吧!”江宥幀忽然道。
奶娘一愣,隨後才道:“奴婢對我們夫人並不了解,她應該是本地人,長得有點像關外那邊的,聽老爺說她祖上應該是有關外血統。
夫人長得美,五官深刻豔麗,但不愛說話,官話說得不是很好。奴婢原先是京城商賈家做事的,後來犯了錯,輾轉被賣到了邊關,老爺正是看中這個,才將奴婢買來教夫人說官話。”
“你們夫人平時有什麼反常嗎?例如生活習慣。”
“有!”奶娘不假思索就點頭。
“她愛喝煮奶茶,也愛吃牛羊肉。不過老爺說她祖上有關外血統,這裡的百姓有時也有這種習慣,時間長了,奴婢也就不覺得奇怪了!
隻是她不愛吃菜蔬和米飯,卻喜歡把菜蔬切碎曬乾保存,時常拿出來煮菜湯。這一點奴婢覺得對身體不好,勸過之後她慢慢也改了一點。夫人的騎射很好,英姿颯爽,之前還和老爺出去狩獵過。”
李棟升聽著奶娘的話,心中湧起了驚濤駭浪。即便是當地百姓也有人維持關外的那些習俗,但那畢竟是少數。而且時間一長就已經漸漸被同化,哪裡還會有這樣的習慣?
像是硬生生被掰過來,卻一時難以轉變似的。
這種種跡象不就表明這位夫人就是關外人士嗎?關外的女人就在眾人眼皮子底下過日子,邊關這裡無人發覺,並且此女說不定還成了位高權重的官員外室,簡直是荒唐。
“還有誰一起伺候你們夫人,就隻有你嗎?”江宥幀繼續問道。
“是!沒有彆人,老爺和夫人喜靜,不喜歡家裡太多下人,並且也不允許夫人隨意出門。”
“那平日裡你們夫人都在乾些什麼?可有和誰多次接觸過?”江宥幀追問。
“平日裡夫人就在家帶孩子,夫人說老爺是商賈,就在臨近幾個州府做買賣,隔上個把月回來一次。”
“至於和誰多次接觸過,這個奴婢倒是有幾分印象。”奶娘仔細回憶。
“是夫人的一位堂兄,來找過夫人好幾次,這是我見過的夫人唯一一位娘家人。除了他,她娘家人再也沒有誰來過。不過他每次來,夫人都要和他爭吵,他才會離開。”
“爭吵?爭吵什麼?”江宥幀立刻來了興致。
奶娘搖頭,“奴婢聽不清楚,他們每次吵都是壓低了聲音的。有一次奴婢湊上去聽,嘰裡呱啦的,根本聽不懂。
剛開始奴婢以為是本地方言,可奴婢後來才知道,這根本就不是什麼方言。因為奴婢在這裡生活了5年多,對本地的方言早就有了一定了解。”
“你覺得像是哪裡的方言?”李棟升迫不及待地問道。
奶娘深吸一口氣,看向二人卻並不敢多說。
“無妨!你就把你知道的事情說出來,我們不會為難你。你不過是個奶娘,他們如何與你無關。”江宥幀道。